秋凉,沈婧裹紧小外套,走在周律沉前面,“我在港城见过你母亲的照片,好温柔的古典长相美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啊周律沉。”
他长得不像他母亲,也不像他父亲。
半点基因都没有。
街灯映亮,颐和东路的银杏树莎莎响,时不时压下阴影。
周律沉单手抄兜,步履从容,看走在前面的姑娘,眼神专注。
“曹家太太?”
沈婧点头。
街灯下,风拂过她的发,两个人的距离不算远,似都能闻到一阵淡淡的桂花香,玉泉大院的桂花留在她身上了。
她或许拘谨,还在餐桌上偷偷尝了口桂花酿。
周律沉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我们婧婧也温柔。”
他总会不经意朝她说‘我们婧婧’,流入她耳中的嗓音,低沉且轻慢。
贵公子好会哄人呢。
沈婧脸红到耳根,回头,走向周律沉。
“给我看看伤口。”
周律沉手从西裤兜拿出来,拆解衬衣袖扣,两枚交叉错扣的铂金商务袖钉,被一隻修长指节缓慢剥离。
精悍的小臂袖口被他挽起两层,露出她留在上面的咬痕。
早上趁周律沉熟睡,她上过药。
咬痕还在。
沈婧俏皮地抬手指,指向男人手臂的咬痕,“都咬你了,我还温柔吗。”
咬的并不痛,她爱留痕迹。
周律沉短促地笑了下,“我会说谎么。”
沈婧轻启唇,“你不会。”
周律沉将手臂抬到她面前,示意她扣好袖扣。
沈婧边埋怨他没手么,边帮他拉下衬衣袖口,从容扣好纽扣。
他抬起一边手捏住沈婧的脸蛋,“闲了带你去港城。”
沈婧上前挽过男人手臂,“阿沉最好。”
可他什么时候闲他也没个准话,都快忘记当初带她去港城谈生意的时候,给她捞了一海的鱼。
后来周律沉说,他母亲姓叶,周家与叶家的位置不同,很少交集,叶家不从商,更与周律沉没有交集了,叶家老先生总归惦记这么个外孙血脉。
往常他不在京,都是周向群来看老人家,96高龄,记忆哪有那么好,哪回不是将周向群当成周律沉。
其他的,沈婧不多问。
他说便听,不说便不听。
两个人又去雁柏。
酒店套房。
凌晨四点。
一盏惨淡的橙色壁灯,她趴在周律沉胸口,借着微弱的灯光。
稍稍抬手,指节描绘过他的眉、至英挺的鼻型、滑落至薄唇,指腹压了压。
他的唇,凉且粉得要命。
一身的细皮嫩肉,顶层阶级子弟,已经不能用豪门世家来形容他,上有父兄,后有香山周家,他又靠自身走到eap。
有时候真想骂骂他,别动不动就回京。
史书顾江山又要美人的帝王下场都不好。
每每要动口骂的时候,周律沉往往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吓到她了。
她不想贪心了。
总会时刻告诫自己别奢望,他本就活得高高在上,自己在泥潭总不能拉别人下来求对等,顺其自然好了,结局好与坏都不重要。
弯下脑袋,沈婧偷偷亲在周律沉的唇角。
他眉梢不易察觉地动了下,怕被发现,沈婧立马伸手关灯。
黑暗里,传来一声低低哑哑地‘嗯?’。
被捉包。
“你又装睡。”
索性,沈婧抚摸到男人肌肤光滑的脸颊,轻轻地,补亲一口,很绵软地触碰,像蜻蜓点水。
周律沉笑着搂她回怀里。
哪装睡,明明她吵醒他了。
周律沉警觉性高,从沈婧指腹落在他眉骨的那一秒,他便有所察觉,任她抚摸,任她偷亲。
“大晚上想什么。”
沈婧故意放低声速,软软地贴在周律沉耳边,“想你呗。”
白色被褥下,周律沉捏住她手腕,搭在腰腹,让她抱着他腰睡觉。
“别吵,我也想你。”
想就想到天亮了。
…
周律沉行动力强,说带她去港城就真的带了,她去买买,横扫弥敦道,人周律沉去曹家有事谈,周家在港城的合作一直交给六房,周律沉来一趟顺手亲自处理。
周家六房欠的人情,这回还都还不完。
沈婧觉得,枕边人委实会拉拢人心,他只需要一个举动,就有人前赴后继为他卖命。
连她爷爷都站周律沉一边。
她陪周律沉去过很多地方,她并非很喜欢港城,记忆最深的偏是弥敦道,他调侃一句要她记住一辈子,真让她记了一辈子。
偏周律沉估计是忘记了,没提过弥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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