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婧抬手指,摸他漆黑柔软的额发。
总是这样。
喜欢咬他,这儿咬,那儿咬。
但凡有面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泪眼汪汪的模样。
…
后来。
养好身体后。
沈婧去北极极境,没隐瞒自己的行踪。
但没带周律沉,毕竟他开会太忙,趁他忙的时候,沈婧拿护照就坐飞机。
沈婧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想,就必须做,只要有喜欢的地方,不辞万里长途都要到目的地。
格陵兰在丹麦。
见一面所谓的天涯海角。
入目一片白雪皑皑。
沈婧望着脚边幽绿的海水,双手呵出气雾,心情还挺愉悦。
小镇灯火寥寥,红房子,蓝房子像故事书的童话,她包了间宾馆。
见她孤身一人,见她出手阔绰,上来从不问价格,一笔钱直到打到宾馆老板的帐号,老板十分热情大方。
妥善安排她。
算算,是她到格陵兰的第16个小时。
沈婧靠在门外和宾馆老板聊天,老板未到华夏也充满好奇。
聊得欢,她看起来十分惬意,时不时仰望上空飘落的雪花。
超大围巾托她一张清纯干净的脸,笑容那样暖,又像是在等着谁来。
等谁呢。
老板想,到底等谁呢。
后来,老板热情邀请她尝奶酒。
刚放她手里。
一辆黑色大g此时正轧过进镇的唯一一条雪路,前后跟着车队,应是护送大g赶路的保镖车。
十分高调。
车在不远处熄火停下。
‘哏——’
一声摔车门的声音。
实在太熟悉某位贵公子的作风。
蓦然,沈婧低头翘唇笑。
直到老板询问,“那位先生来找你的吧,眼神一直盯着你看,他看起来十分帅气,十分生气。”
很生气么。
左右16个小时不见面。
她又没躲,只是想来就来。
沈婧抬头看前方,就这么将赶路风尘仆仆的周律沉装进眼底。
贵公子身姿英气傲然,浸在凉津津的风雪里。
合身版型的昂贵西服,扣子一丝不苟敞开。
保镖来不及给他撑伞,雪悄然无声覆在他矜贵的眉骨,一片凉薄。
同样,周律沉也在看她,无声地审视,眼眸深黑几近将她看穿。
这令她想到一种动物。
食物链顶端的食肉者,北美灰狼,在包围它的猎物。
生于高山雪地,拥有矜贵优雅毛发。
一颗隻食肉的狼心,攻击性强。
轻易招惹不得脾气。
不管哪方面,她向来都不是他对手。
沈婧品手间的奶酒,同老板说,“你知道吗,以前跟他谈恋爱的时候,要他动心还不如买彩票中奖率高。”
老板是位上年纪的长辈,“女士,他这个人看起来,一生并不平庸,他活着的追求似乎不同你。”
沈婧懂。
懂周律沉的不平庸。
懂。
权位往往大于爱。
老板又回答说,“可他来找你了。”
沈婧轻轻笑起来,愉悦地说。
“我知道。”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温柔的眼透了点狡黠的笑,似乎很笃定周律沉会来。
是信任吗。
不是。
其实。
能懂他的感情。
非要形容的话,是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给予和呵护。
这位权贵子弟爱人的方式,其实纯粹简单,要她和他一样优秀且平安顺遂。
爱的时候,他和全世界都是你的。
不爱的时候,你要的一片天,他都给,但他的心和人不能是你的。
“周太太,回去登记。”
尽管他轻言慢语,偏有种,主宰者骨子里的成熟和霸道。
听到了。
沈婧背贴在门板上,提唇笑,肩上是超厚羊毛披肩,随着她笑到胸口起伏颤动,披肩抖落一片,沾落她脚边的雪。
抬眸。
于皑皑雪地,四目隔空相望。
就这样吧,永远这样都好,看他笑,看他忙,看他舍得为她撇弃纵情声色的生活。
周二公子倚到大g车门,性感地说,“成呗沈婧,陪你耗在这里,我有钱。”
他何止有钱呢,他有的是权。
绑她回国轻而易举。
但周律沉不会那么做,她知道。
沈婧撩起披肩一头放到肩后。
朝周律沉的方向,走去。
“周律沉。”
无端想起南怀寺,被罚抄的玉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