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之际,梅程雪感觉自己好像被谁捞了起来,可他再无暇去听去看。他心头刺痛,恍惚忆起很多年前……亦是这样晃荡的床顶,激烈的喘息,濒死的快感。
那时他心未死,共赴巫山云雨,是快乐而且羞涩的。
两人相拥发泄后,他沉浸在激烈的余韵中,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江泊奕俯身拥着他,亲吻他的眉眼,低沉的嗓音里像是掺了蜜糖一样,欢喜得不知天南地北,“阿梅,没想到你真的愿意给我,我真是,真是太高兴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他懒懒的阖着眸,柔声道:“你先起来,别压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江泊奕连忙撑起身让了空间,却并没有走开,只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好像心里有好多话想跟他表达,却嘴笨不知道怎么说。
他无奈,便再推了一下,傻憨憨的男人这才不舍的让开。
梅程雪从他身下起来,探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穿上,他动作很慢,像是刻意留住这甜腻的时光。过了片刻,男人从后面贴上来,如胶似漆的与他纠缠,嗓音低哑:“别穿,我,我还想干你……”
他闻言耳根通红,低头顾左右而言他,“以后再说,季远刚刚打了胜仗回来,老将军在府上大摆宴席,外头人来人往,万一……”
“他们都忙死了,哪有功夫来管我们。好啦,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你了,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就一次。再来一次好不好?”
刚开荤的男人总是很难满足,他推脱不过,又被扯开衣衫重新拉回床榻里边,江泊奕握着他的双腿分开,并不着急进入,而是盯着他那儿细看。
他有些羞恼的缩了缩腿,“你看什么!要做就快点。”
“阿梅,我…我想试试你前面的……”
他没有吭声,气氛有些凝固。
就在江泊奕有些失落的时候,他忽然说:“我如今人都是你的了,自然随你。”
江泊奕大感意外:“真的可以吗?”
“……嗯。不过,不要射在里面,我……”
“太好了!”
两人欢爱,情投意合,几经磋磨之后他才愿意跟江泊奕上床。他自幼饱读诗书,对这类事情兴趣不大,在上在下他也无所谓,江泊奕想在上他便闷声应了。不过好说歹说却只愿意用后穴承欢,前面那朵小花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碰一下。
梅程雪见他那么高兴,便不再说了。
他曾让一个信得过的大夫给他仔细看过,大夫说,他是可以有孕的。
他心里……并不想。
或许是第一次太痛了,或许是江泊奕这个将门粗人太不懂得怜惜,总之,他在江泊奕进入之时痛得低低叫了起来。江泊奕见他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下,下面鲜血染床单,当即就慌了神。
梅程雪抓着江泊奕的手臂,忍着痛楚对他勉强露了丝笑,“没,没事,据说头一次都会这样……你,大胆进来……”
可这痛楚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难以承受。
“啊——”
下身仿佛要被撕裂了,他头晕目眩,就连江泊奕焦急的对他说话也听不清,他仰着头用力的喘息,像濒死的鱼。
啪的一声,一声瓷碎声将他猛的激醒了,他转头一看,看到大胜而归的江季远脸色铁青的立在他屋里……
他迟钝的想,门,不是栓了吗?
那时候的江季远名气初成,意气风发,一时间风头无两,性格远不如现在稳重深沉,但那骨子里的暴戾却是从未变过的,他冲过来将他赤裸的长兄硬拽下床,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江泊奕打得天旋地转不知所以。
江泊奕被他打蒙了。
他看到梅程雪痛苦的模样,还有那双腿间的血迹,一双眼不禁圆瞪。
他蓦的看向江泊奕,“你这个畜生……”
江泊奕捂着脸,连忙道:“三弟啊,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与阿梅……我与他……”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当胸一脚踹得后退几步。
江家草莽起家,江泊奕又自小在军营长大,脾气能好到哪里去?莫名被三弟闹了一通打了巴掌还踹了一脚,当即也有些生气了,“你干什么!不在前厅喝酒来这里胡闹什么?”
说到这里,他才看到地上摔碎的酒坛子。
难道他也是来找……
梅程雪缓了缓身下痛楚,拉住江季远道:“三公子,你许是误会了,他并未强迫我。”
“你当我是瞎吗?”
他扭头喝了一声,看到梅程雪双颊碎发汗湿,不同于往日清清冷冷不可亵玩的模样,不由得愣了愣,猛的转过脸去。
梅程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些个年少轻狂的崽子们,在他眼里就像是长不大的弟弟一样,“我没事,你别把事情闹大了,今日宾客这么多,到时候难看的是将军府的面子。你先出去,容我们把衣服穿上再细说,可好。”
他轻言细语说话的时候,江季远总是很听他的话。他瞪了兄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