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就是楚远安这次升迁去的地方,“b市那位”,又姓楚,自然也就是楚远安了。
他是京城楚家的庶子?
陈辞对此一无所知,既不知道所谓京城楚家是什么,也不知道楚远安什么时候被认回去的。
这样大的事,反倒是他这个床上的人最后一个知道。
陈辞不免想起刘志志那句话,“不就是个床上的玩意儿而已”。
他那天听到楚远安叫刘志志刘小少爷,想来刘志志出身也不会太低,所以他对楚远安那样的态度,一点都不懂规矩。
现在想来,刘志志确实不需要懂规矩,他本就是这套规矩里的“主子”;而他们这样的主子,不论面上对他到底如何,是看起来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这副身体,心里也都清楚他只是玩物而已。
刘志志是这样,楚远安也是这样。他反正不配知道任何事,只配张开腿挨操。
哦,现在女主子要来了,他还配不配继续挨操都是个问题。
陈辞倒也不是非要赖在楚远安床上,甚至他一直期待着离开;但像这样一无所知,事到临头了才被用完了然后被狼狈地赶走,却还是让他堵得慌。
太屈辱了,陈辞心想,我为什么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像丧家之犬。
这样想之后,陈辞又意识到自己居然把楚远安身边当做是“家”,一时更加暴躁。
他气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呆呆地望着大海看了半晌,忽然起身跳了进去。
礁石滩边水不深,他也熟悉水性,这一下并不为别的,就是想在海水里冷静一下。
然而却有人误会了,陈辞依稀听到岸边有人喊了一声,几乎是下一秒,一个人也跳了下来,训练有素地从后面制住陈辞,一把把他拖了上去。
陈辞还没回过神,就被救他上来的塞里一把按在了海滩上,然后被走上前来的楚远安一把掐住下巴,带着冷冰冰的怒气问他:“你在做什么?”
楚远安眼神压迫性太强,几乎要吃了他,陈辞被他这样看着,下意识地战栗着想缩成一团,心中却觉得自己与他其实无话可说。
所以好半晌,他才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人。”
这话一出,楚远安静了静,呼吸放缓了,嘴上却嗤笑一声:“我想的哪样?”
他说罢甩开陈辞的下巴站了起来,掏出手帕擦拭碰过他的手指,望着大海,脸上冷若冰霜。
楚远安甚少这样面无表情。这么些年来陈辞只见到过两次,一次是前不久在床上,他面无表情地说要操坏他;第二次就是现在。
陈辞心想,他肯定是气坏了。
还没结婚未婚妻家的眼线都早早派了过来,为了两家关系他还不能处置只能放回去;然后一个转身,床上的宠物也跟他闹脾气,想“跳海自杀”。
简直是一地鸡毛。但陈辞却又忍不住想,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在跳海自杀?
这么多年了,楚远安亲手把这幅身体调教了出来,只要他碰一碰就会瑟缩着流水;然而楚远安却不知道他水性很好,也不清楚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怨妇一般的事情的。
陈辞觉得有点累,而且上岸时候被塞里抓着吐水,胃也有点疼,一个没忍住,就捂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他这两天胃口奇差,只吐出来一点胃酸,楚远安冷眼看着,渐渐眉目一动,再开口的时候,口吻平缓了许多。
他走过来在陈辞面前单膝蹲下,问他:“你在闹脾气?”
陈辞自然是道:“没有,主人。”又解释自己会游泳,方才不过是下海玩水罢了。
楚远安不置可否:“刘志志是杨家老夫人的重外孙,身份不是最高的,但却很受宠。杨家把他派到我身边,也是料定了以他的身份,就算败露,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陈辞垂首听着,楚远安则话锋一转:“但他几次对你越界,你居然瞒着我,陈辞,你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
他?胆大妄为?
陈辞略略勾了下嘴角,谁料居然就被楚远安抓到,忽然就抬起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辞被迫抬头,面上则垂着眼帘,嘴角微微抿着。
这个姿势,楚远安一下子看到了他嘴角残破的伤口,那是为他口交撞出来的。
他一下子想起陈辞床上的风情和柔顺,缓缓道:“你床上是很可人了,只是床下,还是没给我收起你那副傲骨。”
“陈辞,不要逼我。”
他手上力气渐大,大到陈辞怀疑他要把自己下巴捏碎了,楚远安又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靠近自己,轻声细语道:“不过我也不是不可以饶过你。陈辞,给我生个孩子,我就纵容你这一回。”
陈辞闻言睁大眼睛,楚远安又道:“你要是三个月内怀上了,那么从此再怎么顶撞我,我都可以饶过你。你想要的,金风、奥奖、终身评委,也都会有。”
“陈辞,你自己说,可不可以。”
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陈辞,陈辞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