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你从未想过把他当成你的另一半。

可不知怎的，你也不想告诉他实情。

你骗他说是工作忙，他傻傻地信了。每天都烧热乎乎的菜，趴在他的小窝里乖乖等你。

可他是边牧啊，智商最高的狗。久而久之，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姐姐……你最近为什么不碰我了，是我不好看了嘛？”他被你一把推开，甩甩尾巴，呜咽着又想往你怀里蹭。

“不是……这里的冬天太冷了。”你把他往旁边踹踹，心虚地扭过头。

他明明闻见你身上属于别人的气味，却还是装作不知，摸索着圈住你的腰。

主人愿意摸我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吧。他抚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肚子。

狗真的是忠诚又傻乎乎的动物呢。

五

那天你说冷，其实只是托辞，却被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每天都给你暖床。你的被窝总是热乎乎的。

你不知道，他其实最怕冷了。

零下十几度的半夜，你和男友约会完，做贼似地推开家门。

他见你来了，一下跳了起来，献宝般递给你一条围巾。

“姐姐，我给你织的！”他雀跃地扑到你怀里，笨拙地把围巾给你围上，“你带着就不会冷了！”

你心中一动。

可你的男友，刚给你送了昂贵的巴宝莉围巾。相比而言，你脖子上的这条围巾，暖和是暖和，但却显得太粗糙了。

围巾被你收在了柜子角落，一次都没有带过。你不是没看见他眼底里深深的失落。

春天来了，姐姐不需要围巾了吧。

他趴在你脚边瑟瑟发抖地给你充当暖脚炉，哄骗着自己，只觉得你怎么那么美。

那之后，你偶尔有兴致碰他，他像得了恩赐似的，那么卖力地表现，弄得你更加愧疚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摸着硌手，”事后，你把他抱在怀里，故作嫌弃以掩盖着内心的不安，“肚子却越来越大了。”

他委屈地抬起头，薄唇轻启，脸红红的。

可撞见你冰冷的神色，他垂下眼睛，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什么都没有说。

六

你开始明目张胆地把男友往家里带。

他扶着肚子蹭了上来，眼里满是委屈。

“只是同事。”你摸了摸他的脑袋，关上了房门。

这回，他真的没法再骗自己了。

宝贝，对不起了。他抚着自己的大肚子。爸爸实在没有办法了。再留在这里碍事，姐姐就要生气了。爸爸不愿让她为难。

酣畅淋漓过后，你推开门，他竟然还在门口。

“主人……今天是冬至了，”他笨重地往前磨蹭了两步。灯光昏暗，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再带我吃一次饺子，好么？我有话要告诉你……”

“别闹，明天再说，”你胡乱摸了摸他的脑袋，隐约觉得他有些奇怪，“去睡吧。”

后来，你无数次想，要是那次你开灯了就好了。

七

你的狗死了。

最怕冷的他，围着那条你一次都没有戴过的围巾，冻死在了北方白雪皑皑的街头。肚子里，是四只冰冷的崽崽。

那个平安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嘴角似有笑意。

那是你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

后来的每年冬至，你都去那个小饭馆，点上两份饺子。

“傻狗，你回来好不好，”你的眼泪掉在碗里，“姐姐错了，姐姐每天都在后悔……不是答应好了一直陪着我的么……”

隐约听见熟悉的呜呜声。

你抬起头，什么都没有。

面前，雪花片片飘落，一如他缩在你怀里傻笑的那个冬至。

彩蛋是不知道算不算he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