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宁静,妇人摸索着按下照明开关,触目惊心的血洒满了客厅,前一刻还在妇人身上奋力冲刺的大汉们,此刻,全部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妇人踉跄着越过满地的尸地,抱住不停发抖的女儿,嚎啕大哭。
几日后,胡蝶正在城郊的天台上抽着烟,静静看着罗炎画画的时候,手收到一条彩信,胡蝶打开彩信,刹时浑身冰凉,中年美妇圆睁着双眼,倒在血泊中,彩信后附着一条信息:速回组织,红姐!胡蝶愣了半晌,转身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朗星稀,胡蝶敲开了隔壁罗炎的门,罗炎刚一开门,胡蝶就抱着一个大盒子,提着两瓶酒挤了进去,罗炎跟在胡蝶后面进了自己的客厅:哎哎…干啥呢…胡蝶笑嘻嘻的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瓶中的酒已经见底了,胡蝶的脸庞上飞满红霞,胡蝶大着舌头:大画家,哎,跟你说个有趣的故事吧,有个女人,进了一个叫红袖的杀手组织,这么多年来,她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的杀人,再杀人,有一天,
当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自己眼角微微的鱼尾纹时,她突然就累了,甚至,她不敢正视画布中的自己,画中的她,仿佛洗尽铅华的天使。想退出组织的人却从未走出过组织的大门,无一例外,所以,她放弃了,只是想最后再和唯一牵挂的道个别…呵呵,故事讲完…盒子里的东西,还你的…胡蝶呓语着沉沉睡去,罗炎打开胡蝶带来的盒子,厚厚的一叠画像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罗炎轻叹了一口气。
胡蝶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床上,打开手机,一条新信息:西山仓库,晚八点,红姐!胡蝶知道西山仓库意味着什么,默默的起了床,换上一套宽松的衣物,灵巧的转动舌头,舌尖的刀片泛出闪亮的光芒,胡蝶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出门朝西山仓库奔去。
仓库的内部四周燃起了明亮的篝火,几十个精壮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唯一坐着的一位四十左右的女子正盯着眼前的胡蝶,胡蝶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红姐,我累了……被称做红姐的女子冷冷的一笑:累了……只要你能走出这道门,组织就放你自由,要不然就把你埋在这仓库底下…不过我要提醒你,想退出组织的人至今为止还没有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门的……红姐右手一挥,令几十个男子站成两排,
同时也挥去自己脑海中关于多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存在,红姐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阎罗,这个困扰了她多年的名字,这个让组织恐惧的唯一一个走出这个大门的退出者……红姐收回思绪望向场中,胡蝶已经被几十个男子攻击的伤痕累累,在地上不停的翻腾躲避,密密麻麻的拳脚招呼着胡蝶,大量的血从胡蝶的眼耳口鼻喷了出来,奄奄一息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红姐,这么多年,
还是用这老一套啊!胡蝶努力睁开肿涨的双眼,一张微笑的面孔出现在仓库门口:大画家?……红姐的手攥成了拳头,狠狠的睁着眼前的男子:阎罗……!罗炎淡淡一笑:我叫罗炎,阎罗这名字,好多年没用,我都快忘记了……哦,忘了告诉你…我来,是要带走这个女人…还有…我想替你省点人手,所以,叫你的手下最好闪开……一名男子冲向罗炎:你他妈算老几?罗炎的眼神瞬间阴冷下来,男子眼前一花,然后便飞了出去,惨叫着倒在地上…所有人面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罗炎扶起胡蝶,对着红姐说:后会无期…
胡蝶浑身绑满绷带,躺在天台的躺椅上,打满石膏的右手费力的举起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大画家…天天画山山水水累不累啊……男人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阳光般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