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么?徐夫人是不能生的。”
谢云辉皱起眉头:“这话怎么说,他们不是有两个儿子?”
“嗨呀,”廖聪得意洋洋地说,“难道你以为那对双胞胎是现在的徐夫人所出?”
“不然呢?”他记得,那对双胞胎称呼徐修文是爸爸,称呼张婉容是妈妈,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那两个儿子,是徐修文夫人生的。”廖聪开始揭秘。
“我不明白,张婉容难道不是徐修文的夫人?”
“那是现在明面上这样称呼,实际上,两人并未领证成婚。”
“什……”谢云辉一时语塞。
“徐修文原先有位夫人,是周氏。”
谢云辉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周氏五年前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这事儿当时谁都没想到,毕竟他们已经结婚有五年,大家都以为周氏身体有问题,哪里想到周氏那样争气,突然间就有喜,而且一生还生了两个儿子。这下可把徐家老先生和老夫人高兴坏了。”
“可……”一提到她,他竟然有些紧张,“可如今怎么不见那位夫人?”
“哈哈。”廖聪大笑,谢云辉一看他得意的样子,觉得恼火,拉下了脸。廖聪观其神色,知道他生气了,以为谢云辉是心系八卦传闻,咳嗽一声,赶紧为他解惑。
“那位夫人,据说是疯了。”
谢云辉一惊:“疯了?”
“是呀,”廖聪应道,“当年生下孩子以后,据说那位周氏患了什么……”他皱着眉,回忆自己听到的传闻,“说是患了产后抑郁的毛病,嗨,女人的事,我哪儿懂那么多?听说孩子生下以后,周氏便不许别人去抱孩子,成日里担心旁人都要害她的孩子。徐修文带着洋大夫去看她,诊断她是产后抑郁,徐修文就说她是疯了,治不了的毛病。”
谢云辉聆听她的消息,觉得身体发冷,但他装作冷静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据说周氏就被关起来了。夫人已疯,徐家老先生和老夫人顾念徐周两家的情意还有两个孩子,明令禁止徐修文离婚,不过徐修文去外面和张婉容同居,他们也不敢再管,只装作不知。那位周氏被养在徐家,据说徐老先生过身前立了遗嘱,为了防止徐修文在他去世以后遗弃那位夫人,在遗嘱里明言要他好好照顾周氏,甚至还分了徐家的股份给那位夫人。其实徐老先生是担心万一以后等他走了,徐修文不管不顾要和张婉容结婚,孙子们和周氏到时候没个保障,所以才想出的办法呢。”
“可谁能想到,张婉容居然不能生呢。”廖聪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好像那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你看啊,她不能生,徐兄还对她一心一意,从来没想过纳妾养外室,还叫周氏的两个儿子认她为母,如今在外人眼里,她才是徐家的夫人,这世上几个女人能有她这样的好运气?”
他摩挲着左手的中指,眼皮一抬,凉凉地看着廖聪:“你怎么知道徐家这么多事?”
见谢云辉问到了重点,廖聪哈哈一笑,也不隐瞒:“我家帮工的母亲原先在他们家做事,就是照顾那个周氏。老太太那会儿喜欢那个夫人,说她虽然是个疯女人,但话少,安静。照顾她没那么多活做,得闲了还能自己从外面接点活计赚些外快。你知道么,那位夫人居然还会帮着她做点刺绣的活。老太太说那位周氏的刺绣不错,她卖了不少钱呢。”
“那么……”谢云辉不想再问下去,可又按不住好奇心,“那钱会分给……那位么?”
“嗨呀!”廖聪责备似的看了一眼谢云辉,好像他在说什么怪话,“你什么时候听过疯子需要使钱?再说徐家养着她,她能用到什么钱?”
那就是没有,谢云辉面无表情,手掌抚过膝盖,也确实,一个被关起来的疯女人,需要什么钱?
廖聪讲完了徐家的故事,也没多留心,继续讲起了别家的家里长短。谢云辉没心思听,但生怕他看出什么不对劲,也努力地应付着。
他想到那一晚,周西芒分明说她不能生,可后来……?再联系廖聪口中说的张婉容不能生育一事,他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传闻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可是……
那又怎么样?
那两个孩子应当不是他的,他想。若那两个儿子是他的,若那两个孩子当真是他的骨血……他感到一阵烦躁,摇下了车窗,想要外面的风吹进来,叫他透透气。
他分明对她许下过承诺,说她可以去找他。若那两个孩子是他的,她就应该带着孩子去认他这个生父不是么?他自然会好好待她,当然,结婚那是不可能的。但养着她,不过养着一个外室,有什么难的?至于孩子,倘若那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会好好地栽培。他会送他们念书,送他们读大学,纵然私生子无法继承谢家家业,但也绝不会亏待他们。
但她没有来寻他,那么说明那两个孩子就不是他的,他冷酷,无情地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车子正缓缓驶出徐家的大门,他从车窗外望出去,忽然,他看到了小洋房楼顶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