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却有些涩，“我、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象过我和你的未来。”

这是实话。

和离越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想着离开，他能想到最好的未来就是两个人互不打扰，哪怕他为离越生下孩子，他还是那个祈言，从来不曾变过。

他们恨过怨过，却从来没有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摒除所有偏见和隔阂，真正的相处，真正的表达过自我。

他还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纠缠下去，但是他却失智了。

在这段时间，离越对自己付诸满腔爱意，而他，也将自己对离越的依恋刻在了骨子里。

也许这才是他们真正平和的相处方式。

但凡离越自私一点，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找回记忆，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被人宠爱着，无法无天。

而现在，他回来了。

要怎么面对曾经的过往，怎么给自己一个交代，成了祈言最烦恼的事情。

他盯着墙壁上斑驳零碎的灯光，低语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谁’在喜欢你，依赖你……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很迷茫，语气也变得空荡荡，“我想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原谅你，但是心里却总是忍不住的想……想那些失智的日子里，你是怎么对我微笑，怎么照顾我，整夜整夜的哄我睡觉……”

离越抱紧他颤抖的身体，语气也变得很轻缓，眼中一片柔和。

“没事的，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和你没有关系。”他轻吻着祈言的后颈，不想给他任何压力。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别躲着我，宝贝儿，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祈言闭上眼，脑中一片混乱，“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觉得我需要时间，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几年，甚至要过很久，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对你恋恋不舍。”

究竟是谁，在想起离越的时候，心头满是暖意。走在路上的时候，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种潜移默化的信任和依赖，只是那个失智后的祈言才有的感情么？

那么强烈，强烈到明明他都已经清醒了，仍旧觉得心口泛甜。

他真的像他自己认为的那样，还在恨着离越么？

他感到迷茫。

但是没人能给他答案，所以至此也无法给离越回复。

他的纠结和茫然无措都被男人看在眼里，他低低地叹了一声，将怀里细瘦的身躯抱得又紧了几分。

“没事的没事，别怕，没人会逼你的。”

可是祈言却突然魔怔了似得，眼神空荡，“我要……离开这里。”

离越一顿，瞳孔骤缩，手臂蓦地收紧。

“你……”

“时间会告诉我一切。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给我时间。”

房内一片沉寂，许久都不曾有声音响起。

祈言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上的光影，直到眼角泛酸，才听到男人干涩沙哑的声音。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