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言渡还有三步远位置时,又被弗朗抬手拦下。
弗朗淡淡一笑,说:“范董,不好意思。我家老板不喜欢外人近身。”
范逐日:“……”
范逐日只好抬头看向言渡,结结巴巴地拔高音量,颤声说:“言、言总,韩小姐,误会,这都是误会!”
言渡目光仍旧凝在韩锦书身上。
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蛮不讲理的烈焰红唇女,厮打闹剧,围观人群,仿佛全部是虚无缥缈一团空气。
风来乱,雨来扰,他皆漠不关心,眼中自始至终只看得见她一个。
言渡伸出右手,手背贴着保温桶,缓慢推到她跟前,淡淡道:“汤要趁热喝,凉了伤胃。”
韩锦书这会儿整副心神都集中在应对范氏夫妇和这些狗仔记者上。
她看了看言渡和那桶乔叔煲了一个钟头的五红汤,再次佩服言渡。心想,不愧是从“言氏四子夺权”这场血腥纷争中厮杀出来的王者,这位大佬心理素质是真的好,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提醒她喝汤?
旋即便点点头,回道:“谢谢乔叔的好意,也谢谢你给我送来。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等下就喝。”
这时,红唇女已经站稳,再次发泼朝范逐日扑去,扯着范逐日的皮带破口大骂。
范逐日气得要死,扬手又要打人。
眼瞧着中年肥男和发疯娇妻的搏斗愈演愈烈,韩锦书无语,决定制止这场闹剧。
盛世是她的地盘,真让这俩小丑出什么事,平添晦气。
于是韩锦书清了清嗓子,非常严肃地问:“请问,范先生,范太太,你们俩闹够了吗?”
柔婉清澈的一把声音,语调冷淡,平地响起,扭打的男女似终于恢复理智,停下来。
围观人群目光滴溜溜地转。
瞧瞧那位所谓的董事长,挺着大肚衣衫不整,皮鞋还被踩得脏兮兮,脸上蹭蹭冒油光。
再瞧瞧第一次露脸的韩院老公。清贵雍容,不怒自威,模样更是一等一的好,真真芝兰玉树天上人。
莫说作对比,单让这两人同个框,都是对“人间绝色颜”的亵渎。
事实真相如何,不澄自清。
众人心里思忖一番,看范氏夫妇的眼神不由更加鄙夷。
见那对夫妻不打了,韩锦书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
这时,全程未吐一字的言渡冷不防开口,凉凉道:“范董,你刚才说这事是个误会?”
“是是是,误会,误会。”范逐日点头如捣蒜,生怕一个不慎惹这活阎王不高兴,惹来灭顶之灾。
言渡轻轻一挑眉,“我挺好奇的,什么误会能让你专程找到我家太太这儿来,”微顿,沉声,语调如冰:“还将我太太称作‘第三者’?”
范逐日心里慌得不行,支吾开口:“言总,我……”
正文一个字来不及说,便被言渡打断。
言渡看都不看他,冷声道:“跟我太太解释。”
范逐日:“……”
范逐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只好又看向韩锦书,清清嗓子,说:“韩小姐,这都是个误会。昨晚我们不是聊了几条微信吗,被我老婆看见了,以为我和你有什么,这才闹出这场事。”
逐日集团的董事长,这样低三下四,看的当然是言渡脸色。韩锦书对范逐日的小人嘴脸嗤之以鼻,没好气道:“范董刚才说,第一次见面时,我非要加你微信,还拉着你喝酒玩游戏?”
“不不不,怎么会呢。”范逐日声音都开始发抖,连忙改口:“是我喝多了,记错记错。”
韩锦书察觉到周围气场低冷,言渡周身的戾气几乎失控,坏心眼地火上再浇一桶油:“你老婆还说,我背着我老公勾引你,要破坏你家庭,应该向你道歉?”
“不不不,绝对没有的事。”
“她还叫了这么一大帮媒体,要曝光我这个‘惯三’呢。”
“对不起,韩院,真的对不起!”范逐日就差给这姑奶奶下跪,求她少说几句,“韩小姐,我昨晚喝多了乱说话,我老婆就是个没见识的村妇,您和言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韩锦书没说话。
而红唇女哪里见过范逐日这样做小伏低,震惊得一把将他扯过来,不可思议道:“喂,这个狗屁言总到底什么来路,至于把你吓成这副德行?你脑子被驴踢了?!”
范逐日要被这蠢货气死,压低嗓子狠声道:“言氏言氏,整个银河市有几个言氏?你他妈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红唇女:“我想不通!你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平时都是跟政要高官打交道的人物,怕什么呀!”
范逐日要吐血了,“你再敢多说一句话,老子马上撕烂你的嘴!”
红唇女这下被唬住了,霎时噤声。
“对了,好像忘了自我介绍。”
一片鸦默雀静的死寂,与韩锦书略微不解的目光中,言渡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