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束得太紧不舒服而解开的袖扣系了起来,遮住了胳膊上的狼藉。
旋即,他撩起上衣下摆叼在嘴里,一只手挤药膏,另一只手的手指接住被挤出来的药膏,均匀地往每一颗红点点上面抹去。
怕药膏堆积太厚会蹭到衣服上面的缘故,棠鲤每次只会挤出很少的量,少量多次地处理过敏红点。
就在他第二次挤药膏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他这个角度余光正巧能够看见一双黑色的鞋和一截黑色的裤子。
他之所以这么大剌剌地坐在正对着病房门口的床边上药的原因是昨天一整天进入病房的医生护士都会提前敲门询问,经过他的允许之后才会进来。
可现在推门进来的,显然不是什么医生护士,而是……他昨晚闯入他梦里的人。
棠鲤涂抹药膏的动作一顿,在抬眸的瞬间条件反射般飞快使用了一张“高度近视”卡牌。
突如其来的模糊让他脑子有一瞬的眩晕,而在望向门口一身黑的男人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眯起眼睛,想要努力将他看清。
沈遥川今天好像没有戴口罩,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突然,“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沈遥川飞快关上,声音不清不重,却将微微眯起眼睛的棠鲤惊得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呆愣在了原地,嘴巴依旧叼着衣服下摆,手指上仍呆着一抹未抹匀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