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绰的喜悦没有持续太久,约莫过了两三天,梁绸开始严重的害喜,整个人病恹恹的,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会吐。
为了梁绸,梁绰没差点把薛夏掐死了,薛夏却告诉他,母亲怀胎本就辛苦,这只是个历程,大概要持续三个月,止吐的汤药都可能伤到孩子,不能随便喝。
“绸儿”他后悔了,不该只顾自己的想法,让她为自己吃苦。更别说薛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了梁绸母亲生子的状况,说是女会肖母,要注意,偏生梁绸的母亲生三胎都难产,最后一次更是丢了性命。
最后在薛夏拿生命保证会护梁绸安产后,梁绰才放过了他,他现在每天比梁绸本人更痛苦,梁绸觉得自己每吐一次,就好像梁绰也吐过了一次一样。
她几乎无法进食,进补的汤药饮食全部一近就出,这么短短几天,她的脸都白了,眼睛下也出现了乌青。
“我没事,绰哥哥上朝去吧。”梁绸也没想过,原来怀孕这么折腾人,她忍着不适,本来她想着怀上了就要赶快去看看弟弟,没想到身子这么不中用。
“绰哥哥你帮我去看看纲儿好不好?”本来梁绸是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可是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弟弟了,她着实担忧,虽然梁绰不时会带来宫中的消息,可是她多想眼见为凭?
她在这么要求的时候,不知道在不知觉中,梁绰对她来说已经是可以代替她的代理人了。
梁绰神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很高兴梁绸把梁纲托付给他,另一方面一想到梁纲那个小鬼,他心里就不高兴,他不擅长应付小鬼,软绵绵的又爱哭,还不能打。
“好,为夫会去看他。”他应允着,早上才看娇妻为了他的孩子吐到只剩下酸水了,现在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帮我跟纲儿说,姊姊不是不去看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好。”
“帮我跟纲儿说,姊姊很想他。”
“好。”摄政王大人的神色不对了,不过摄政王妃一点也不在乎,她知道摄政王大人就是纸老虎一隻。
大约又听梁绸交代了二十来句肉麻兮兮的关切之语以后,摄政王才顺利脱身,他真的很嫉妒,如果这些爱与关切都是给他的就好!不过说也奇怪,虽然对梁绸还是充满了占有欲,但是最近他的心里似乎安定了不少,在听到梁绸对梁纲的关爱之语的时候,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恼恨了,最多也就是心里稍微有点刺,但不会有那种想把绸儿锁在只有他看得到的地方的衝动了。
下朝以后,梁绰来到太和宫。
“皇上,摄政王求见。”宫人依照礼仪通传,但是谁敢拦梁绰。
梁绰很快地就在秋千架那边看到小皇帝。
小皇帝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欢快,秋千缓缓的一摆一摆的。
梁绰从来没有仔细去看梁纲的长相,今天仔细一看,和梁绸还真不是普通的相像,那种含有忧愁的表情居然有九成相似,越看梁绰越有眼前是小小的梁绸正害怕的看着他。
有了这种想法以后,他的不耐烦减少了,怜惜却增加了。
“皇上。”走到梁纲面前,他蹲了下来,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情敌’。
“姊夫,姊姊好久都不来看纲儿了,是不是不要纲儿了?”平常梁纲见着梁绰像是老鼠看见了猫,躲都来不及了。
但是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心爱的姊姊,他怕极了,眼前这个人是他跟姊姊唯一的桥梁,就算心里害怕,他也必须向他求助,他下意识的伸出了双手,向梁绰讨抱。
梁绰有点诧异,这辈子除了梁绸,他没抱过任何人,可是看着那张像极了梁绸的小脸,他意外地无法拒绝,隻好黑了一张脸,看小皇帝软软的身躯贴了过来。意外的,没有想象中难受,他轻而易举地把小皇帝抱起来。
“你姊姊很爱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可以尝到自己嘴里的酸味了,可是想起梁绸这么爱梁纲,却可以为了帮自己孕育孩子,忍这么久不见梁纲,又想起来她吐得七晕八愫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那为什么她都不来看纲儿?”孩子热烫的泪水开始滴到了他的前襟。
“因为皇上要当舅舅了,你姊姊肚子里有娃儿了,她现在很辛苦,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来看你。”他的声音,比他想像中柔和,想着梁绸的模样,他的心就是一滩春水。
“姊姊不能来看纲儿,那纲儿可以去看姊姊吗?”水润润的眸子瞅着梁绰不放,里面满满的都是期盼。
能不能?在这个皇宫里有什么他不能做的?
“好,本王带你去见你姊姊。”他知道绸儿有多想念这个臭小子,绸儿不能进宫,他就把这臭小子带回去,如此一来,她一定很欣喜吧!
想象着梁绸会有多高兴,他把对梁纲的敌意摆在一旁。
宫人见梁绰抱着梁纲,下巴都要落地了,再见梁绰抱着梁纲走出宫上了马车,竟然无一人去询问或是阻止。
梁纲本来怕梁绰怕得要死,可是一想到可以见到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