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人还在医院里。
太好了!我还没有去见欧西里斯,也没有回到古代……
这意思难道是──我安全了?
我安全了?!
我安全了!!
耶咿──!!!!
我拿起叶卡婕琳娜带来给我的switch,本来想打一场玛利欧赛车庆祝一下,瞄到时间,却发现是深夜。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我竟然直接睡到隔天。
此时是翌日的深夜……不好,阿里不是说要来看我吗?这样我岂不是晃点他了?
「……哈、哈啾!」向来身强体壮的我打了个喷嚏。
房间里有点冷。
这里明明是开罗,一个入夜以后,气温也有摄氏30度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冷气,led面板没亮。病房里明明就没开冷气,我却冷得想找一件外套披上。
『现在「回去」找我还来得及……若不回去,只怕会有所牺牲。』
一道声音轰然出现在我脑子里。
「谁!是谁!」我叫道。
『我要夺走所有你最珍贵的事物,直到你一无所有,只剩下我……』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幽幽地出现在我耳边,朝着我的耳朵里吐着寒气。
「……!」我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隻戴着圣甲虫金戒指的苍白的手,自黑暗中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捧着我的脸。我不敢转头,用馀光往旁一瞥。
一名男子的脸容在黑暗中浮现,紫罗兰色的眼珠子荧荧地发出诡异的光芒。
『你明明就知道该怎么回去,却继续顽抗你的命运……
『不听话的猎物,总是能给我很多趣味。抵抗得越多,你的灵魂就越美味……哼呵呵呵哈哈哈──!』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你就继续挣扎下去吧,这样一来,你和「他」的灵魂,就都是我的了。』
「他」?「他」是谁?
这个人说的话,让我如堕五里雾中。我越来越困惑。
我转头一看,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呃……」
该死,我的头好痛。我整个人好不舒服,身体好沉,没有力气。
「哈啊……哈啊……」
我连呼吸都很困难。脖子后面湿湿的,房间里很冷,可是我在出汗。
病房里漆黑一片,我想下床开灯,却看见窗边有个摇晃的影子。
百叶窗帘把那影子遮得不太清楚。
我走到窗边一看,那个摇动着的物体的影子,外轮廓越来越清晰,活脱脱的像是……像是个……
不会,不是的。
别乱想,这不可能。
这里可是埃及的首都,怎么可能会有人顶风做案呢?是吧!
我不会这么倒楣的,凭什么我都已经回来现代了还能发生这种事呢?哈,一定是我想多了。
别成天被害妄想症,胡思乱想,整个人都歇斯底里。我可是个阳光健康的考古青年呢!
……
儘管我拼了命地安慰自己,可是没用。因为我那些不安的臆测,还有那个在现代频繁骚扰我的,像是鬼魂一样的男人,我的心里开始发毛。
我拉了吊绳,将窗帘打开,然后我看见──
吊在窗外的,是一具血淋淋的身体。
这里是二楼,我的窗外却吊着一个人。
为什么?这个人是怎么把自己吊在那里的?还是有人把他吊在那里?谁能做出这种事?难不成是刚刚那个男人吗?所谓的「牺牲」,难不成就是……
今晚没有月亮。
透过玻璃,我能看见被吊在外头的人浑身是血。他身上的血,还在持续往下流淌。他就吊在我的窗户外面,与我之间只隔着一层带血雾的玻璃,而他的血滴落在我窗台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就在我耳边,我听得异常清晰。
恐惧,惊惶,不安。我后退了几步,虽然不想再看眼前那恐怖的东西,却透过馀光,骇然地发现──
那个被吊在我窗户外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要来探望我的朋友,阿里。
我忍不住抽气,颤抖,彷彿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乾,肩膀一颓。
噩运再次找上我。不是我死,就是我认识的人死。
为什么这种事又双叒叕发生在我的身上啊啊啊啊啊啊?!!!!
干!!!!!
我快要崩溃了。
这里可是他妈的现代,还是医院里头。
这是开罗,现代化都市国家的首都,正因为这里不是古代,不是未开化的蛮荒地区,才更让我觉得惊悚。
危险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而我始终离死亡如此接近──死我一个就算了,还要在我面前弄死人给我看,还是我认识的人!究竟是谁这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