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赫瑟尔救我--」赫瑟尔自己都还没站稳,就被一直坐在她隔壁的鸚鵡一扑,直直地撞向胸口,差点没有内伤。
但很快就有另一隻手接住莎拉,并把她护在身后。
地面还在持续震动着,不得不说,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很不对劲,照理来说,马戏团帐篷内的空间,是团长亚岱尔创造的,不可能受到外界的影响。而现在的情景,让赫瑟尔不禁想起他们在波士顿,突然遭受的波动。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汉妮茫然地四处张望。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要快逃?」奥伦在一旁挠了挠头。
阿普顿则打量着四周,似在寻找造成这一切波动的原因。
「怎么了」金姆则脸色一白,很明显,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唤起他不好的回应,光是说那几个字,都让他的嘴唇有些颤抖。艾维斯见状,立马伸出手,揽住他的肩,将金姆按到了怀中。
眼见所有人都一团乱,赫瑟尔的心也沉了下去,她忍不住伸出手,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喂,你说我们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她没说出去,但她泛白的脸色,一旁的斐瑞便猜到她的意思。
他们本是该死在那场火灾的人,却逆天改命,苟活到了今日。
很显然,斐瑞也跟她想到一样的问题,他面上的神情淡了下来,目光越过赫瑟尔,看清了楼下的舞台。舞台也不知何时產生变化,原先表演专用的拱形,也恢復成了往常的圆形,上方的马戏团团徽也显现了出来。
原先神庙造型的地板,也恢復成平滑的表面。
曾经只有半瓶的雪利酒,如今也盛满了一整瓶。
「女婿啊」不得不说,斐瑞只要一不做表情,就看起来特别可怕,让人不敢靠近,如同当时在舞台上表演的伤心小丑,看得人心慌。
这不,停在斐瑞肩上的莎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穆得莉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栏杆旁,瞇了瞇眼,看着下方的观眾席,便见费丝还穿着上一场表演的彩袍,看起来比在场所有人都害怕,胆子小到不行。还是一旁同样茫然的代理团长昆娜,站在费丝旁边安慰她。
好险,这股怪异的波动,只动盪了一会,便再也没动静了。
「你们说,这几个月怪事连起,不会是我们的团长出了什么事吧?」别人也许不敢说,但贝芙丽可是一点也不忌讳这个。
她还保持着方才起身的姿势,手扶着一旁的椅背。
魔术师安德森还在洗手中的扑克牌,听到她的话,轻笑了一声。
「团长他才不会有事呢!」艾拉在一旁喊道,只是表情很明显快哭了。
「在知道实情之前,我们还是别随意揣测吧。」沃尔德一手揽过艾拉的腰际,看似对贝芙丽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艾拉身上,低下头,安抚地在她额前轻吻一下,才抬起头,看向其他人,笑道:「你们觉得呢?」
但最惨的,应该就是如今这位还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
好好一场求婚,因为一场地震,什么也没有了。
「好好好起来了。」玛希明显也想到这一齣,向来面带微笑的她,此时唇角也微微颤抖,不像感动,反而有种快笑出来的意味。直到她弯身,把莱安扶了起来,轻声道:「好了,我跟你结婚就是了。」
莱安本来像个丧家之犬跪在地上,但听到玛希这么说,瞬间精神都回来了,忍不住一把抱住自己的老婆,大声喊道:「我有老婆了!」
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至少此刻,他们是幸福的。
却在此时,突然有一抹金,闯入了眾人的视线中--
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被吸引过去,他们才看清了来者何人那人穿着一袭燕尾服,里头是一件衬衫,白色背心,系着白领结,外侧黑色的燕尾服和腰部齐平,左右两侧做成直角,身后衣摆长至膝盖。
那人明明在楼下,手持着绅士杖,踩着漆黑的宫廷鞋,一路往舞台走去。
在场眾人的目光仍是不禁被这个人吸引。
「诸位,许久不见了。」男人站在圆形舞台上,直到他拿下高礼帽,露出底下一头耀眼的金发,像在表演,对在场的团员们鞠了一个躬,才站直身,笑道--
「我是你们的团长,亚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