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承柔拦住父亲:“爹爹,女儿正有些事想与您说。”
王霜:“哦?那随我一道去书房吧。”
一进入书房,王承柔没什么铺垫,直接进入主题:“父亲,女儿最近行一荒唐事,现在已清醒过来,想着应该告诉您一声,您若是在外听到什么,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承承很少有这么郑重的时候,甚至她脸上的严肃与凝重显然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王霜有些意外:“说说看,你做了什么?”
王承柔:“我,前一阵识得了固国公府的小公爷,见他长得好,就追了他一阵,这事估计外面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最近我发现,我对他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我们二人也并不合适,女儿是想,以后远离小公爷,让此事淡化。”
还好女儿告诉的他及时,他今日刚听逸云兄谈起此事,原先就想着回来问一问她的,倒叫她先说了。
他确实不满意李家,李氏最近太盛,固国公府表面是公府,实则它还有一个身份,丞相府。只不过公爷在前,首辅在后,但这也抹不掉李家势力的显赫。
这样的人家,他保帝侯府是攀不起的,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他们承承也不适合那样的家族。
说起来,少女怀春,承承确实也不小了,婚事该是提上日程了。于是,王霜道:“你们确实不合适,下次不要再这么听风就是雨,稳重一些。不过你的婚事倒是可以操起心来,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想找个什么样的?”
王承柔刚重生回来,确实还没腾出工夫来想这些,但这个问题她早晚要面对,是需要好好想想了。
她思考了一下说:“女儿想着,家世不用太高,当然也别太穷,总不能嫁过去还要娘家添补,虽然咱家添补的起,但两边都容易心有不平。再者,家风最重要,谁人不知咱保帝侯府比别家大宅都特别一点儿,爹爹专情,只母亲一位妻子,从无侍妾,子女也只我与哥哥,咱们是可着大禹朝都难找的四口之家。”
“哼,要是按着这条找那可难办喽。”侯爷也调侃起来。
王承柔笑道:“也不是一定要找同咱家一样的,详和良善、宽容大度之家就很不错了。”
侯爷:“就这些?”
王承柔:“当然,要是长得再好看一些,就更完美了。”
嗯,好颜贪貌,他们一家子都是,虽说他与夫人老了,但年轻的时候,单论长相,他们都是出了名的人中龙凤,自然眼光也高。如今儿女俱皆继承了这份好颜色,眼光自然也高,不愿将就。
王承柔想的是,她才不要因为李肃一人的原因而否定所有长得好看的儿郎,她爹爹哥哥也好看,并不是人人都像李肃那样。
再说,王承柔重来一次,对未来几年里,各家兴衰变化了如指掌,哪家在新旧两朝交替中没有受到牵连,她还是很清楚的。而她总能在这里面找到相貌周正,人品不错,家世尚可的。
她爹又问:“你不会是又有新目标了吧?”
王承柔:“还没,等女儿回去想想,先拟两个出来备着,然后适时考察一番,什么时候定下来自会告诉爹爹的。”
这闺女一向如此,行事利落,敢想敢干。行吧,他就等她的信儿了。
王承柔从书房回到桃水榭,午膳时间早过了,清心赶忙招呼小厨房的人做饭。
清香拿了点心要姑娘惦惦肚子,可能是心里事儿太多了吧,王承柔一口都吃不下去,她让把东西放下,又开始陷入沉思。
她刚才倒不是瞎说,确实有两家合适的人选。一个是宣慰司同知,赵金平大人家,另一个是鸿胪寺卿宋观有,宋家。这两家在政,。变中没受到波及,做着不大不小的官,一直风平浪静,至少在她死前,他们都是平安富贵的。
两府的嫡出公子现在都未议亲,在前世里的几年后,赵公子娶了自家表妹,没听说府内有什么腌渍事,另一位宋公子,娶的是父母做主的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夫妻一直相敬如宾,到她死的那一年,男的好像都没有纳妾。
王承柔越想越觉得这两家可以考虑,她决定日后要多留意一些。正好,十日后就是采花节,是个云京城中年轻男女都会参与的节日,她可以在这场集会上好好观察、接触一下两位郎君。
这日的晚上,王承柔以白日梦魇的借口要求与母亲同睡。王夫人白天待客没顾上安慰她,自然答应了下来,把侯爷赶到了书房去。
躺在母亲的腿上,闻到从小到大熟悉的气味,王承柔眼眶湿润,心里绵软的不行。
母亲对他们兄妹十分疼爱,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时日里,知道了她的计划,为了让自己的儿女能顺利的出逃,她竟主动提出不让哥哥回来奔丧,要知道无论大禹还是大铮,死后无儿主持葬仪是极严重的事情,尤其是母亲本身还有儿子,这样的情况更是无脸下地府,属于人生之大不圆满。
可母亲说那些都是虚的,在人间的声望她都不在意了,还要那份地下的做什么。
王承柔回想这些,心里涌出愧疚,她总在想,若不是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