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岑妄敏捷地避开,然后绕过她进去了。
李枕正在倒酒,道:“我说你来是必定要敲门的,表哥还不信。”
李枕表哥笑道:“都出来玩乐了,还守这个规矩?”
他顺手把一个身着清凉的妓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还在不规矩地摸着另一个妓子,李枕身边无人,原先开门的那个大约是陪他的。
岑妄估摸了下,在李枕左手边坐下,李枕道:“你坐上位来,楚楚姑娘要弹琵琶,你坐下位观赏不了。”
哦,原来那个楚楚不是陪李枕的。
岑妄自在了些。
那楚楚已经抱起琵琶弹起来了,和北境肃杀的曲风不同,上京的小调能把人的骨头都听酥掉,岑妄之前没听过,觉得好听,有些听住了。
李枕表哥看看岑妄,又看看李枕,道:“你们两个都不叫个姑娘来陪着?”
岑妄看了眼李枕表哥胡乱摸着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道:“不了。”
李枕笑道:“阿妄他可小气了,从小到大,只要他认准是他的,都不允许别人碰,这红袖阁里的姑娘不知被多少人沾过,他恐怕下不了手。”
李枕表哥来了精神道,对岑妄道:“那你今日可是碰巧了,赶上新花魁开/苞,干净的不说,之前还被龟/奴调/教过,识情识趣得很。”他捏了捏怀里的姑娘的鼻子,“你说是不是啊,怜怜?”
那姑娘和他打情骂俏:“讨厌,爷又记错奴的名字了,奴明明叫惜惜。”
李枕表哥笑着与她道歉。
都说婊/子无情,可嫖者也不遑多让,在这红袖阁里人人言说爱,可人人都没有爱。
岑妄慢慢饮下一口酒,方道:“被调/教过,就不是干净的了。”
这红袖阁的酒酿得倒是极好,虽不如锦端的烈,但也别有番风味。他又斟饮了一盏。
李枕表哥道:“你这样的,可太适合迎娶名门贵女了,虽然无趣得很,但确实干净啊。”
他正说着,有人躬身进来,把厢房那侧的竹帘卷起来,原来二三楼的厢房都说围着中间大堂依次排过去,平时都放下竹帘隔断视线,等大堂搭起台子有活动时,再把竹帘卷起来。
那人分了三本册子给他们,这里面都是今日竞价的各妓子画像,底下详细地介绍了她们的身材,伺候人的本事,以及起争价。
青楼的妓子耗损得快,几乎每过三个月就得添批新的,竞选花魁和卖掉她的初夜也是各噱头,可以顺便把其他姑娘都推出去。
那本册子岑妄只翻了一页就快速地合上了,上京到底比锦端更纸醉金迷些,玩法就是多。
但他是记得父亲从小教育他的话,玩物丧志,可玩人会丧德。
岑妄以后是要接替父亲,镇守国门的,他不想做个无德之人。
那台下的竞拍已经开始了,连李枕都起了些兴趣,走过去看起来了,这栋楼里此起彼伏都是男人竞价的声音,只有岑妄认真地看着楚楚:“你的琵琶弹得不错,你还会弹什么?要北境没有的。”
楚楚:“……”
这个客人真的好奇怪,放着好玩的不玩,要听琵琶。
但楚楚十三岁就开始学琵琶了,她对自己的琵琶很有信心,见眼前这位容貌俊秀,气质不凡的客人被自己的琵琶声给吸引住,心里除了暗喜外,更多的还有那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男人到红袖阁都是为了寻欢作乐,琵琶古筝在他们眼里都只是调情的工具,他们一点都不懂乐曲,只是为了与她们上/床。所以哪怕楚楚言明不卖身,也少不得要牺牲一番。
真的是难得见这般心思单纯,真的就只是为了听她弹琵琶的。
楚楚忙把自己会的曲子报了一遍,粗略有二十几首,问岑妄想听哪个。
岑妄认真地问道:“可不可以都弹一遍?我都没听过。”
楚楚没办法,只好调音拨弦,一首首弹给岑妄听。
但她只拨了两个音,岑妄就被竞拍吸引过去了,原是李枕说了句:“那姑娘看着好小,她及笄了吗?”
他就走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54555850”,“凤梨”扔的雷,我会继续努力哒~
此时在台上的姑娘明显还是个幼童,都还没有发育齐全,却要被迫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
岑妄沉默了下,道:“这也太小了。”
李枕表哥道:“你们不知道吧,但确实有人好这口。”
他把岑妄的神色当作了土包子进城,没有见过市面。
也确实,岑妄身份再高贵又如何,年年在北境喝西北风,哪里能见识过这诸多新奇有趣的玩法。
想到这儿,李枕表哥把手抬起来,放到了岑妄的肩上:“世子爷别着急,你在上京这段时间,我会带着你慢慢见识的。”
岑妄没接这话,只是问道:“该怎么竞价?”
李枕表哥挑了挑眉头,原先这世子还装得二五八样的,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