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桑祺早候着等了,岑妄让下人把备的礼拿了进去,转头一看,桑萝已经先和平姨娘进去了。
桑萝与平姨娘只是短暂盟友关系,并无亲热话讲,因此平姨娘只是与桑萝寒暄了几句话后,就道:“老爷在书房等着你,你快些去,言语温和些,老爷似乎有些生气。”
桑萝便去了。
她前脚刚走,岑妄后脚进来,正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岑妄道:“怎么,我走到哪,她就从哪离开,好歹是她家,哪有这样待客的。”
平姨娘忙道:“是老爷叫姑娘有事去呢,姑爷你坐坐,吃些果子。”
岑妄一听是桑至叫桑萝,也不坐了,问清楚桑至在哪,忙提步跟了上去。
尽管前夜岑妄说得很清楚,一切与桑萝无关,都是他好奇心旺盛的缘故,桑至也愿意相信他,可这不代表他满意桑萝的态度。
在他看来,他是父亲,桑萝理应敬重他,昨夜是她没处理好自己的事才惊动他深夜还要派人上门,本就是她的错,桑萝更该说清来龙去脉,并诚恳反省,而不是只冷冰冰丢给仆从四个字“我不知道。”
没有前言后语,似乎很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桑至很生气。他原本就疑心桑萝被徐氏有意放养这么多年,没受过教育,品行不够端正,会在王府惹是生非,虽则桑萝出嫁前装得很像样,但也不耽误略有风吹草动,桑至便疑神疑鬼,总想敲打桑萝让她乖顺些。
这也是桑至今日把桑萝叫去训话的最主要目的。
因此,当岑妄跟上时,他正好听见桑至在斥骂桑萝:“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我问一句怎么了?你人还是我的,我多问一句,又怎么了?”
声音非常洪亮,不像是在教训女儿,倒像是在教训手底下不听话的兵。
岑妄刚想推门时,听到桑萝口齿清晰地道:“没什么,只是女儿想,若早十四年父亲能对女儿稍微上点心,也不至于这个地步。在父亲眼里,女儿是始终没受过教育的野丫头,随时都可能在王府闯祸连累桑府,但那又如何?在该教养我的时候不教养,不就是父亲的过错,若真有那天,我也只能说一句,还请父亲自作自受。”
全然是不介意撕破脸的态度,那种破釜沉舟的反抗的勇气,让岑妄有些发怔。
书房内桑至被气到了,道:“徐氏说你顽劣,我先前还有些不信,可如今看来,你就是装的,这才是你真实的性格吧,怪不得才成亲两天,就能把夫君气到找我来理论。你真的瞒我瞒得辛苦。”
桑萝道:“父亲若是觉得受我蒙骗了,大可收回休书,把徐氏重新接回来,我真想问问,她虐待我,怠慢我,造谣我,还侵吞母亲的嫁妆,哪件事是我冤枉她了的。倒是父亲可笑,非黑即白,我与徐氏之间,必然是一对一错,我不如你的意,错的就是我,受冤的就是徐氏,那之前你查明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是很不客气的语气,岑妄未及细想,就在桑至开口之前,把门推开了,展现他面前的是父女对峙的一面,见他进来,桑至面露尴尬,桑萝却轻轻地把目光移开了,不知看向何处,但显而易见,这屋里的两个男人,她都不怎么想见到。
岑妄犹豫了下,还是走上了前,站在了桑萝的身边,对桑至道:“昨夜的事确实与桑萝无关,桑叔叔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桑萝回答不了你什么。”
桑至尴尬道:“其实也不是那件事,算了,我该说的也说了,她不听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还请世子爷多多包涵。”
岑妄低头瞥了眼桑萝,他眼尖地看到那瞬间桑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岑妄顿了顿,道:“若岳父无事,我先带桑萝离开了。”
桑至有些意外,但岑妄愿意进来护着桑萝的局面也是他乐见其成的,因此即使桑萝的忤逆让他还在气头上,他也同意让岑妄带走了桑萝。
等出了书房,桑萝问岑妄:“好端端的,你进来做什么?”
岑妄瞥了她一眼,道:“在马车上时我便说过了,此事因我而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自然要说到做到。”
桑萝道:“他说我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你不必进书房来寻我。”
岑妄道:“说起这个,你方才是怎样想的,竟然这么还嘴,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
桑萝面无表情:“世子爷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我愿意怎样是我的事,不劳驾你cao
心。”
“我替你cao这个心做什么,我只是觉得逻辑不通啊。桑萝,徐氏说你对上桑叔叔时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今日你也算是让我开眼见识到了,我就更加好奇了,既然你一直对桑叔叔有想法,缘何在叶唐的事上,你就可以精准地拿捏住桑叔叔的性格,接招拆招,而不是和今日般,与他话不投机就争吵起来。”
岑妄问道:“毕竟按理来说,在那之前,你就算见过桑叔叔也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早该忘记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又如何能做到这般对症下药。”
桑萝睫毛微颤。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