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十足不想见她的模样,可是那抽抽嗒嗒的声音分明还在委委屈屈地控诉宁萝。
宁萝有些头疼。
岑妄却道:“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可是他这个样子,叫她如何离开,宁萝只得站着,瞪着岑妄。
岑妄道:“我这几个月都很认真地想入梦,可大约是真的精神不济,连觉都是少的,所以入梦也难,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纵然不知道,纵然又是个阴差阳错,我想我也是给你造成了伤害,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就当三年守孝是我在赎罪好了。”
宁萝道:“倒也不必,我前世也是杀了你的,那些仇我也报了的。”
岑妄听了这话,轻轻摇了摇头,道:“可是你也死了,那就不算数了。”
宁萝还要说些什么,岑妄却是在哀求了:“阿萝,我求求你离开吧,我快要撑不住了,我不想再丢一次脸了。”
宁萝愣了一下,想看岑妄的神色,可是他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将脸埋在了膝头,高大的身影以这样的姿势蜷缩起来,格外得局促可怜。
宁萝只好点点头,转身往巷口走去,忽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宁萝忙转身,就撞进了岑妄的怀里。
他长手长脚的,胸膛也宽阔,能把宁萝整个人给兜住,按着她听那‘砰砰’的心跳声。
像是年三十晚上的烟花爆竹,怎么也静不下来。
在宁萝伸手推开他前,岑妄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抽泣后的沙哑,他道:“不想祝你与林深百年好合,我只能祝你日后幸福美满,得偿所愿。”
可是他又如何不知道宁萝的得偿所愿里包括了与林深的百年好合呢?
岑妄说完后就飞快地伸回了手,然后默默地又走回了巷子的原处,重新蹲了下来,仍旧是双手抱着膝盖的姿势,仍旧撇过头不愿看着宁萝。
好像再多看一眼,他就再也舍不得宁萝,一定要把宁萝强留下来似的。
宁萝不知再说什么比较好,又或者其实什么都不说更好,她看了岑妄几息,便离去了。
岑妄的耳朵敏锐,就算宁萝的脚步声再轻,他也把鞋底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的耳朵再敏锐也是有个限度的,因此那摩擦声也渐渐地没了。
岑妄知道宁萝确实走了。
又只剩了他一个人。
岑妄咧开嘴,想笑,可是眼泪又不值钱似的啪嗒啪嗒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