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见。
薄且道:“儿臣听父皇的。”
这次出征他执意要参战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要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的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朕这就让人去准备诸项事宜。”
薄且把皇上送出东宫,他并没有再进殿,而是去了太后那里。
裴太后居保宜宫,位于皇宫的南端。
薄且被请进去后,不像面对皇上那样自在,而是恭恭敬敬地跪下叩头。
“起来吧,赐座。”太后抬了抬手。
薄且起身后望向太后,斐太后还是那副样子,红光满面的四方脸,与皇上如一个模子扣出来似的。
太后也在看他,薄且知道在太后清冷的目光下,自己的样貌并不得她的喜欢,她是实在没有别的选择才会认下他这个太子的。原因无它,只因自己的长相随了太上皇,同时也像极了本该是他九皇叔的薄光的长相。
翻看薄家上面几代皇上的画像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出美男子的家族。
但总有例外,比如说当今皇上,他身上就一点薄家的烙印都看不见,随极了他的母后。
薄且暗想过此事,太后之所以一定要让自己的长子继位,为此还故意把小儿子往歪处养,一定是因为厌恶太上皇,与太上皇有外人不得而知的深痕嫌隙。
薄且坐下后,太后收回视线,果然如皇上所料那样,她直接责问起他来:“你太鲁莽了,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若你真在战场上出了事,你要皇上怎么办,要大弘怎么办。”
“孙儿错了,下次不再鲁莽。”
裴太后继续道:“他行军打仗多年,无论是经验还是体能都不是你能比拟的,何故需要你去捱那一下。”
“孙儿知道了。”
太后这才住了嘴,关心了他一句:“虽说是几个月前受的伤,但也不可马虎,着宫中御医再好好看看,不要仗着年轻不当回事。”
“谢皇祖母。”
如今他与皇上已达成一致,回归东宫指日可待,他也不吝称呼得亲切一些。
因能感受到太后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一抹不喜,薄且对太后也没什么感情,可在救他性命一事上,当初太后可是出了大力的,她始终是他的祖母,是助推他回宫成为皇位继位者的祖母。
太后没有留他用午膳,薄且临近中午出了皇宫。
王府晚上有家宴,他倒不用急着回去,而是去了佑前巷,这里其实才算是他心里上的家。
这里明显比东宫比烫书轩更清冷,院落与房屋的颜色分布以黑白居多,哪怕是在这昂扬的春日正午,人一进入都会感到凉了下来。
这一次守铭早早地就去为殿下准备了金霜小叶,如他所愿,他看着殿下喝下了两茶盏,算是弥补了刚才的失职,心里好受了些。
薄且在这里悠然自在地小憩了一会儿,休息好后,整装重回九王府,皇上那边一日不定下日子、不昭告天下,他就还得是九王府的世子爷。
今日王府晚膳的地方选在了中堂的大厅,府上各人从早上就开始忙碌起来,两位主子得胜归来是一喜,家人团聚是一喜,自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王爷昨日进宫复命,今日世子又被召进了宫,加之舟车劳顿,所以这团聚宴就错后了一日,于是府上人人都憋着一股兴奋劲儿,详和热闹的气氛竟是不比过年少。
薄且刚一进屋就被三个妹妹围住了,最小的薄溪桐今年十四,薄且不过一年没见过她,感觉一下子就变成了大姑娘了。
她不像她姐姐那么莽,也不像梁姨娘那么外露性泼,一直都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
薄且任她们围着自己听她们说话,眼睛不经意地往周围一扫,目下什么都没有。
往常若是她在,自然叽叽喳喳堆里的也不会有她,但她的存在感很强,薄且从来忽视不掉。
今日倒是学会拿谱了,以前最早一个来,垂头安静地等着,此刻却是迟迟不见人影。
直到王爷迈步进来时,程烟舟与沈宝用都没有来。
梁姨娘见王爷到了,赶紧招呼道:“我的爷,您坐那,我让人把那张软袍垫拿了过来,您倚着防着点骨痛。”
薄光长年习武,打起仗来不要命,大夫让他保养筋骨,不要待老了只剩一身病痛。
薄光向那个铺着软袍垫的位席走去,梁姨娘在这当口又招呼了起来:“都忙起来,传菜吧。”
这一屋子的人,梁姨娘与她的两个女儿,还有郡主是真的不在乎程烟舟母女来不来,而薄光与薄且是无论心里怎么想,都不会表现出来的城府之人。
是以,好像没有人发现少了两个人似的。直到薄光落座后,他开口道:“人还没齐吗?”
九王府除了总管守铭外,还有一位管事,名刘俊,其实比起守铭这位名义上的王府大总管,刘俊才是真正掌管府中事宜之人。只不过守铭总管是宫中赐下来的人,总管的名号就只能由他顶着。
刘俊听到王爷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