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颜欢笑她也会的,谎话她也能说,只不过以前没必要演,现在为了让女儿安心远走,离大弘、离大弘的王爷远远的,程烟舟也是可以骗人的。
“不过,你这样天天来,你那绣坊的比赛可还顾得上?”
母亲问的这个问题,正中沈宝用下怀,她确实差不多该从母亲生活里淡出去了。这几日王爷见她母亲身体大好,已提醒过她一次,让她选好时机按他们商量好的行事。
以前若说沈宝用虽会这样做,但还是担心多一些,如今,眼看着母亲想开了,与王爷的关系越来越好,她倒是可以更安心地离开。
于是沈宝用道:“是有些忙,我也正要与您说,绣坊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在此之前所有选手要被集中起来出绣品的。我可能不能再来王府照顾您了,还有可能去外海的事也会很快下来,我们掌柜的已经要我准备行装了。”
巧了,沈宝用的话也正中程烟舟的下怀。闻言她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走得远远的,这样王爷就抓不到人,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宝会被自己拖累,生活在王爷的威胁下。
程烟舟真心替沈宝用高兴:“这是好事啊,你不用管我,你也看到了,就算这几日你都在,其实有你没你都一样,王爷与阿梓她们会照顾好我的。只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一定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阿娘盼着再和你相见的那一天。”
沈宝用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她只是把头放到了程烟舟的腿上,嘴上道:“我也盼着再与阿娘相见的那一日,希望到时我们都好好的,都能收获幸福。”
沈宝用知道,她与她养母要暂别了,她畅想的未来是,她实现梦想开了一间大绣坊,并把生意做到外海去,真如她骗程烟舟的那样,她亲自带队去到外海,去见更大的世面,学更新的技艺。
到时她来见母亲,就可以与她畅谈那些风土人情,奇闻异事。那样的日子让人憧憬,只要想一想,沈宝用都能笑出来。
沈宝用心情并不轻松地走出了九王府,但她从佑前巷出来时,心情是轻松的,看来太子殿下转移了注意力,该是如陈松说的那样,他的重心落在了选太子妃一事上。
她心情忐忑地与他说了自己要去参加比赛,要被集中关起来绣绣品,还没等她提请求,薄且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当场答应了下来,还祝她拨得头筹。
沈宝用发现,一旦薄且肯用对待别人的一贯态度来对待她,他还是很好相处的。管他是真善还是伪善,她希望薄且能保持下去,这样的话,她也乐于表现得顺从一些,不在心里抗拒着他。
想是这样想,但沈宝用没发现,她从不在心里对薄且使用尊称,只要想到他,她都是以全名称之。
她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深处,对薄且这个人完全尊敬不起来,哪怕他位高权重,是个了不得的贵人,但他们的开端实在是没开好,加之薄且后续对她的看不起、强制打压,难让沈宝用不对他有所成见。
而这些内在的深层次的东西,沈宝用没有探究过,薄且更是无从得知。
沈宝用与绣坊的另一位绣娘由王掌柜领着,来到了东城的一座大宅子前。大宅挂着一副巨大的牌匾,上书“大绣院”三个字。
王掌柜的说:“就送你们到这儿了,一人一个号牌拿好,到了里面听掌事的话,剩下的能机灵点最好,不能就老老实实绣东西,如果你们能走到后面,我会再过来一趟,这是惯例,主要是怕你们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一般若无事,我打一晃就会离开。”
谢过掌柜拿过号牌,沈宝用就与同一绣坊的绣娘步入其中。
一进去她们才发现,同一绣坊的人都会被打散,沈宝用与对方被分到了不同的院子。
这院子一共分甲乙丙丁四个,每个院子有十二名绣娘,沈宝用被分到了丁院,丁院有两间房,六人住一间,另有一间通顶的大屋,沈宝用从外面看了一眼,竟像是书里描述的考科举的地方一样。
整间屋被隔出了十二个格间,每个座位上都有绣架,周围一应俱全的工具,看得人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待十二名绣娘到齐,总管事带着几名监管出现在丁院,告诉她们今日什么都不用做,熟悉环境休息好后,明日一早会有监管带她们进大屋,每人一个位置,位置上会有所绣作品的主题,每院的主题都不一样,四个院里决出的前三人再统一进行下一轮比赛。
众人表示已明白规则,管事留下一名监管,带着其他人离开。
“我是许监管,以后负责丁院的一切事宜,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有年轻的小姑娘问:“许监管,我们丁院的主题是什么啊?”
许监管脸一肃:“刚总管事说的你没听清吗,每院绣什么只会在正式开赛的时候发给你们,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现在告诉你们就是违规,咱们俩,你不用比了我也不用管了,都会被直接轰出去。”
说着她扫向众人:“你们清醒一些,这是比赛,是把都城绣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