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用知道他身上大概有多少钱,那钱是胡大宇该得的,她没想贪那个,她也贪不了,但,既然他要做生意,为什么自己不能掺一脚进去呢。
布越沙也可以帮她办到,但沈宝用不敢,对她献殷勤的男人她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这辈子她是不需要男人的,她只需要钱,需要自己的家产。
而胡大宇,这一路观察下来明显对她不感兴趣,那也是一个只爱钱,只爱自己的人。所以,沈宝用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她得盯着他,不能让这条肥鱼跑了,借力总比一人在陌生环境里孤身奋战的好。
沈宝用回到房中,拿出册子写写念念的,这是她跟雅衣学的桂越语,若是在逃出前哪怕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她都有自信能掌握最基本的语言沟通本领,但她不能学,薄且太聪明太难骗,她若学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只能出来再开始学。
倒也不怕,不过是更努力一些罢了。她已迈过了最难的一步,从薄且手中逃了出来,剩下的都不算事,给她些时间她都能一步一步地达成目标。
一轮日出露出头来,沈宝用终于下船了。
船上的日子,她做了笔生意,挣了
在沈宝用逃出的第一年里,于她来说日子过得很快,这一年她很忙。
忙着学新的语言新的文字,忙着观察感受桂越是个怎样的地方,忙着确立挣钱的营生以及去实现它们。当然,她还不忘“初心”,没有放过胡大宇这条肥鱼。
可以说她的目标她要做的事在第一年里初步完成了,莽陇与雅衣的香料厂开辟的新线贸易已打开局面,连那些一开始看不上他们挣这种辛苦钱的大供料商,在看到莽陇买了新的地建料房后,也开始蠢蠢欲动。
而胡大宇本来想与布越沙合伙做点什么,布越沙他熟悉,算是半个朋友,他的梦想就是投钱出去,不赔不亏能钱生钱,然后让布越沙在前面忙活儿,他落个轻松,没事海里钓钓鱼,游个泳晒个太阳什么的,过惬意地生活。
但胡大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沈宝用帮他实现了。
他不乐意参与经营,沈宝用好像巴不得他如此,他只要肯出钱就行。她给钱也痛快到日子就分账,有时他懒得过来往后拖,她会派管事给他送过来。
可最近他开始在家里见到她了,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胡大宇有种调头跑掉的冲动。送钱这种好事她从来不亲自来,那这就是要钱来了?
果然,沈宝用拿着账册与他说了一堆,意思就是这一年钱庄挣了钱,发展了起来,不能再这样小打小闹,该“开疆扩域”了。
胡大宇没什么大志向,现在的生活他就很满意了,但他发现沈宝用可能是年轻吧,像个永不休止的搂钱耙子,颇有他年轻时的风采。
他劝:“阿宝,听哥一句劝,钱财是永远挣不够的,咱就图个过舒服日子不行吗,你还想富可敌国。”
沈宝用点了点头,胡大宇没想到她直接认领,很是惊讶:“你,你还真这么想的啊?”
“你也知道,我是逃出来的,若不能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再被抓回去,我会没命的。”
胡大宇:“你跟我说实话,是从谁家里逃出来的?”
沈宝用:“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你这人图稳,胆子小得很,告诉你怕你把我轰出去,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胡大宇不以为意,不过是都城里的权贵大家,他又不是没做过他们的生意,能有多大能量,她都逃到外邦来了,只要不自投罗网地回去,平平安安在这里呆一辈子啰。
总之最后说来说去,胡大宇不想扩大规模不想再投钱。
沈宝用还是点点头,好说话的不像她:“行,胡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生意伙伴嘛,我也不能独断专行,那就先这样吧。”
她这个样子反倒惹得胡大宇不安起来,该不会是有什么后招等着他吧。
沈宝用说完就走了,弄得胡大宇差点把人叫住,想让她说得再清楚一些,在这样思想的支配下,他一路把人送了出去。
直到沈宝用说不用送了大哥太客气了时,胡大宇才惊觉自己都走到大门口了。遂一甩袖子,吩咐下人“关门吧”。
沈宝用看着胡宅的大门在她眼前关上,她慢慢走向牛车,桂越这里没有马车,只有牛车,速度是慢了一些,但好在桂越的国都不大,去哪都不会很远。
沈宝用坐在车厢里想,对于钱庄她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开始大干特干,香料厂那边才刚发展起来,她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那边。但钱庄肯定是要发展的,她想达到的顶峰,只靠其中一项生意是无法实现的,她哪个都不能放手,都要好好经营。
以她这一年来对胡大宇的诸多了解,不提前与他打招呼,忽然跟他提出扩大钱庄经营范围一事,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你哪怕给他把账捋清楚了、利益前景说明白了,他还是不会痛快同意的,他就这毛病,你得跟他磨,跟他缠,到了一定的时间,他才会坚持不住听她的。
沈宝用今日之行不是为了现在,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