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残了,她若不想理你也不会理你的,那孩子心软又心硬,何时软何时映得看面对的是谁了。
待皇后带走立儿,太医们退下后,皇上把近些日子暗中的cao作说与了薄且听,薄且道:“看得出来,圣上这是被太后逼迫得厉害,皇后之位没谋到,这是想把我那位皇后改头换面,给您做贵妃呢。”
正是如此,太后如今对皇帝很是不满,不杀废帝是一方面,还不立后宫,太后做梦都想要个拥有裴薄两家血脉的孩子,但皇上迟迟不吐口,她连第一步塞人入后宫都做不到。
薄光:“不说朕了,你不急吗?听说那边又来新消息了,旧人重逢这种事,你相信会这么巧吗?”
薄且眼神一凛:“圣上说得对,是该动手了。”
一年后,有关大弘皇室的传言在桂越的街头又传了开来,说是皇上废除了助他上位的分封制,卸磨杀驴,把那些推崇此制的官员全部下了大牢,而太后也被卸了她的掌印,幽禁在了保宜宫。
当然,政事上民众并没太大兴趣,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大弘这位新帝是个奇人,奇就奇在他只立了一位皇后,后宫再无别人,比废帝还怪。
废帝后宫虽人少,但总算还有几位,这位皇帝已坚持了一年,大家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伉俪情深,也架不住后宫三千的诱惑不是。
沈宝用听到这些传言,她为养母高兴,虽不知皇上能坚持多久,是否能一直不变,但至少目前恩宠依旧。
至于太后的结局,她并不感兴趣,而这些传言中没人提到薄且,他只是作为与皇帝后宫的对比出现了一下。想来应该还是身在禁庭,那个位子没人坐上后会再想下来,新帝对薄且该是多有防范。
她收回思绪,对香料厂管事道:“今日让伙计们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出海。
每隔一段时间,沈宝用都会带人出海,莽陇的香料场虽吃到了第一口鲜,但那些香料大场随即跟上,沈宝用怕这样下去跟风的越来越多,迟早会影响到大弘的渠道。
所以,她把目光放在周边岛寨的身上,这些地方收拢起来也是不小的数量,加上桂越那些料商看不上这些地方,觉得做这种细碎的生意丢面儿,沈宝用不怕丢面儿,稳定的买主,畅通的海运保证了运输成本的压缩,还有什么比这种生意做起来顺手的,沈宝用图的就是这些。
加上她出一次海会走五个岛寨,时间短市场大,能轻轻松松挣钱谁不爱。
这一次生意也十分顺利,离开最后一个岛寨他们开始往回走。这个岛寨离桂越都城最远,好在他们不用再经过前四个岛寨,走小海线直接回家。
同样的航线上,一艘旧船上,高大的身影站在甲板上,他若不走动没人看得出他的腿是残的,他对身侧黑衣人道:“动手吧。”
嘱咐完,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舱中,把孩子叫起来道:“立儿醒醒,别怕,有人追来了,抱紧爹爹,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松手,若是我们落了水,你看到经过的一艘大船要记得冲它挥手,这样我们才能得救,做得到吗?”
立儿点点头,抱紧了爹爹。
沈宝用回程这一路行的并不急,加上现在是无浪期,所以他们的船开得不快。
“家主,”料场伙计匆匆进来道,“海上有些情况。”
这几年出海,偶尔会碰到海上的各种状况,沈宝用没当回事,让跟她出来的护卫长跟着去看一下。
没一会儿护卫长来报:“是人,有小孩,还请家主定夺。”
他们不止一次在海上救过人,一些渔民靠海为生,但他们的船都不太好,总有概率发生船毁人亡的事故。
沈宝用带的人多,无论是伙计还是护卫全都年轻力壮身带武器,一般不会有海盗对他们设伏。若是在海上看到求援该是真的出了事故,所以她能救就救,但她早定下规矩,船上之事皆由她作主,其他人不可擅自主张,所以护卫才来报。
沈宝用放下手中账册,出了舱屋来到甲板,远处浮着一些类似船体的木板,有一块大板子上有人,她拿过千里镜,看到确实有个孩子。她道:“过去救人。”
嘱咐完她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回去继续算账了。她喜欢看账算账,也能从中得到平静与安宁,没什么比做这件事更舒心与安心的了。
转天吃过早饭,船就要靠岸了,沈宝用在饭桌上才想起昨日被救下的人,若是大人她就不问了,但那是个孩子,她多嘴一问。
护卫道:“大人还昏迷着,应该是父子俩,但我们听不懂那孩子说什么,像是从大弘来的。”
沈宝用喝下最后一口粥:“早就想着起个地方,让你们都去学大弘语言,多学多会总是好的,回去该把这事落实了,船几时进港?”
“马上。已目及港口。”
沈宝用:“去准备吧,元管事与料场管事都会过来,把换的那批货交给他们就行。还有,把那个孩子带过来。”
那可是大弘小孩,在桂越她还真没见过大弘长相的孩子,都快忘了那里的孩童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