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的来到二天一夜的教育训练当天，我既不是主管阶级、也不是单位的新进人员，更不是训练的负责人，那我也就不用参加了吧？

曾经是自己很期待做为训练主讲人的，却计画赶不上变化，淡淡扫了一眼房间角落摆着那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我默默发起呆。

掌心握住的手机屏幕忽闪忽闪的亮着，来电显示张子毅的名字，甚至没有多作思考，我直接掛断。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讯息紧接着传来，『带着行李，下楼！』

「自创品牌初期我就已经跟在你旁边学了，这个教育训练我哪有参加的必要？」我喃喃的，面容苦涩。

然而，我的指尖依然停滞在空中，讯息则是已读不回的状态。

『三分鐘，你没下来我就自己上去，我还记得上次揹你回家，感应门的密码是……』

依我对他的认识，当然相信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大清早的，深怕他贸然衝上来惊扰隔壁邻居，我匆匆下楼，果然看见他倚在自家车前，晨光笼罩着大地，落在他頎长的身形上、也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线条交错得完美。

但我再也无暇欣赏他那出色的俊逸外表，想也没想的，第一句话就衝他低吼，「张子毅你这个大魔王，根本就是流氓！」

他耸耸肩，欣然接受。

总而言之，到了最后，我还是在他平静的目光底下，坐上了他的车。

原以为他会把我带到公司，跟大家一起集合后转搭巴士前往户外教育训练的地点，殊不知，张子毅一路将车开上快速道路，我瞥了眼，这个方向与公司是背道而驰的，心里有个底，但也不想多问，难不成还能把我载去卖了？

行驶之间，我都闷不吭声的，静静凝睇窗外流转而过的景物，以为这样张子毅就会识相的不来打扰，殊不知，我又错了。

开始发现，这几天对他的认知不断刷新更改，他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萌宠系小学弟了。

或许，就如同他曾说的，自从高中毕业后就不再是了，只有我一个人执拗的认为罢了。

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交杂着密密麻麻的酸涩与苦楚，久久不能自己。

「那天在茶水间，你对徐寧寧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在这封闭的车内，气氛始终闷窒，一道低沉声音从主驾驶座传来，虽是不经意的语气，但我的眼角馀光仍瞄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已经过度用力，微微泛白。

『没有，我没喜欢张子毅。』

「哪句话？我忘了。」明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我就是不想回答。

「love……」

张子毅声音透着淡淡无奈的望过来，总是如此，只要我一生气起来，他便拿我没辙，为什么这么忍让？就像徐寧寧说的那样，因为，我是一个他很尊敬的『姐姐』吧。

「张经理，请你好好开车！」

一声张经理，再怎么不明事理，都能听出来，我这是在跟他划分界线，就像第一次因为跟陈以中分手的当时，不得已上了他的车一样。

或许，多年后再次重逢的张子毅与我，我们根本不该相认。

即便身处同一间公司，他作他的张经理、我当我的分析部小职员，虽然难免偶有工作上的往来，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失控，我们本来就不会再有交集、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生活在不同的水平、不同的世界……

早在高中毕业后，我们就已经说了再见的。

短暂之间，张子毅还曾微微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见我仍然紧绷着臂膀，倔强的偏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一眼，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的叹息，良久，再度啟口。

「抱歉。」

抱歉？我倒想知道他在抱歉什么？

我冷哼一声，目光始终没有转向他那边，「抱歉？哪一方面？是假装好心鼓励了我半天，然后让我努力这么久的成果全被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徐寧寧捡现成？还是假装对我有意，撩了我那么久，终于良心发现想告诉我你只是一时寂寞逗着我玩的？

张子毅，我虽然对恋爱是迟钝的，没有天分，但我也是有知觉的，我不是你的玩具，你不应该这样对我！」

「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

「不要说你不知道徐寧寧要当部长。」

我急切地打断他的话，而他却也哑口无言。

默了默，张子毅紧抿唇线过后，才又啟口，「我的确是跟总经理推荐你做为部长的人选，但就在徐寧寧申请调回之后，一切都……」

一切都变了，包括你，张子毅。

闭上眼，我完全拒绝再听下去。「我好累，我睡一下。」

严格来说，我完全拒绝的是其实是有关张子毅的全部。

教育训练的主题课程早上是pdca管理循环，徐寧寧在台上讲解p计画（pn）、d执行（do）、c查核（check）及a行动（act）四大步骤过程，不亏是人正真好，再枯燥乏味的课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