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诚的话到底是恩情多些还是亲情多些,仰或是明楼能把明诚这份感情视作是爱情,他能吗?
明楼方才听了苏医生的话,如今敢肯定那一夜不是梦了,虽然那一夜的梦綺旎且模糊,明楼也没忘了他等于是强暴了明诚,但最后明诚还是屈服了,愿意委身于他,如果只是报恩、如果只是亲情,明诚愿意牺牲这么多吗?
「阿诚,我……抱过你吗?」
明诚突然浑身僵硬,他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巧回答了明楼,明楼自嘲的笑了:「我该是怎样一个无耻之徒,才能抱了你却忘了一切,还忝不知耻的命令你跟着去巴黎,让你像僕人一般的打理我的一切。」
「我们……我们没有……」
「你方才说了,不会对我说谎。」
明诚是在害怕,怕得他不得不说谎,如果大哥知道了他们真的上过床,大哥会怎么想?他还能留在大哥的身边吗?对于自己抱了一个男人,他不觉得是种耻辱吗?
「这不怪大哥,大哥是把我当成汪小姐的替身了。」
「胡说!我想抱的一直是你。」
明楼推开了明诚些许,正好看见他因为他的话而瞪大了那双小鹿般的圆眼。
「大哥……你刚刚说……」
「你知道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对你动心了吗?你知道你眼中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哥,在你十五岁那年生病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吗?你又知道我是因为发现自己对弟弟有情慾,才想着去认识女孩子、与女孩子交往,从而与汪曼春走在一起的吗?」
明诚受了太大的惊吓了,他用力的推开了明楼,连连退着身子直到退到床尾,他摀着嘴,回想着第一次对明楼有了綺思的时候,正是十五岁生病时的一场梦,他们两个到底是因为什么可笑的认知,才会让两人之间的关係,模模糊糊、浑浑噩噩的过了十一年?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明诚想逃,他怕这一切是他的幻想,那么等清醒了,他只会更心痛。
明诚想逃出这间房,却在拉开门的时候看见肩上探过一隻手臂,把门又紧紧关了上,明诚扭头,看见明楼站在他的身后,那副手銬还銬在床头。
「怎么可能,我……我把你身上能开锁的东西都搜出来了。」
明楼在明诚面前露了一手,吓得明诚立刻把明楼的手捧在心口:「大哥!」
「好好好!我以后除非遇到危险,否则不这么做了。」看明诚心疼他的模样,明楼觉得很窝心,他贴近明诚,把他困在他与门板之间。
「现在,把一切告诉我吧!」
明诚在明楼的怀中抬起头,看见明楼笑得一如过去温暖,眼角微微的摺子让他的笑容变得和蔼,再没有方才质问他时的戾气。
「既然大哥知道我是青瓷,那么我进了伏龙芝想必大哥也知道了。」
「嗯!」
「伏龙芝毕业后,组织给我的命令是保持静默回到明家,有新的任务时会通知我,组织本为我安排了几个方案解释我消失的三年,但却每一个都太过完美,所以,我重新安排了一个,让组织配合。」
「你的顾虑没错,越完美的解释越像是安排好的藉口,只有事实才不需要多加修饰,不经修饰的故事,看来更真实。」
「可后来我发现你进了军统,这是我第一次背叛组织的命令,随你进了军统训练班后,我才知道组织在军统里也有眼线,组织连系我,要我在自己与明楼之间选一个人。」
明楼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凶狠了:「这是你在浴室『溺水』的原因?」
明诚别过脸,不敢看明楼,只是接着把故事说完:「而后,我发现大哥因为险些失去我有多着急,我放弃了做选择,我回信给组织,要他们交付另一个任务,否则就放马过来,我会力保大哥的安全。」
「组织不肯?」想来是不肯,否则明诚不会把他软禁在这里,可这个「组织」负责接头的人是谁?难道不是灰狐?否则怎么不知道他的隐藏身分?
「组织同意了,但给了我新任务,说是眼镜蛇叛变了,要我杀了眼镜蛇。」
明楼沉吟,说他叛变?怎么可能?
「阿诚,我没有叛变,我进军统是组织交派的任务,要我以双重间谍的身分进入新政府,我所效忠的,一直是中共地下党。」
「那么组织为什么要我杀了你?还说你叛变?」
明楼放开了明诚,踱步到了窗边,他在沉思,明诚光看明楼的背影就能知道,他太了解这个背影了。
「阿诚,你怎么知道我是眼镜蛇的?是组织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查出来的?」
「我由大哥跟王天风的对话猜出来的。」
「组织从来没跟你说过眼镜蛇就是我,也没说让你进明家做什么?」
「没有,大哥你信我,组织若对我说了要对明家不利,我不会服从,我对烟缸说过了,我效忠组织是为了我的信仰,但那个信仰的前提是不能背叛明家。」他方才对明楼说过了,他会坚持这个信仰是因为他希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