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好不容易她挣脱出来,试图扭头避开他。
肺被挤压到爆破边缘,气息不稳:“你的伤口碰水就废了……”
“废就废了。”他丝毫不在意,笑着说完又含住她的唇。
从浴室出来,他们又穿着睡袍,在饱和的灯光下紧紧拥吻。
她逃出去,不一会儿又被他揽回来,从背后抓住。她抬手插进他清爽的短发,扭头擦过他的鼻梁。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乳心、脖子、脸颊、眼睛、头发、唇……
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留下他的痕迹。
好像怎么都亲不够。
她痴迷享受这样被一个男人如此强烈占有的爱抚着,情动时捧住他的脸,像第一次近距离看他时那样,指腹抚过他的耳鼻嘴。
“为什么宁雪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后,你没有立马来找我?”
他垂眸,含住她的指尖。
“因为我有病。”他回答得一本正经,声音无比混沌。
因为该死的自尊,他以为自己的世界可以没有她。
“你骂我贱。”
“是我贱,我天生贱骨头。”
“你说你恨我。”
他满眼颓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他恨她一意孤行地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恨她一点旧情都不念就判了他死刑;恨她好像说断则断,他的付出不过都是自作多情、无济于事和多此一举;恨她连分手都不说出口就一走了之;恨她宁可找别人帮忙,都不肯接受他。
可对她的情感,从她离开那刻起就尘封住。直到她回来,再次出现在他的世界,他不顾一切找回被丢弃在过去的对她的爱,有增无减。
远远抵过对她的恨。
“我找周振柯是因为他和许佳安有不正当关系,只有找他,才能证实我的猜想。”
“嗯。”
“为了找出那个人,我也很难过,差点连别人的命都搭上了,才拿到那样的结果。所以你不能理解我,我真的很失望。”
他迟迟没有说话,再开口时有些哽咽,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以为从早春到初夏经历过这么多,我们拥有了足够的默契。”
他凝视着她,满眼心疼和自责。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他盯她泛红的脸颊,输得一塌涂地。
“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不管是不是我认为对你好或不好的事。”
他其实知道这是她最在意的点。
“别跟我保证,我没有听你保证的义务和权利。”
保证和誓言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她的声音有些恍惚,让他的心零碎成泥。
可是今晚她又完整的属于他,此刻像只猫蜷缩在他怀里,他已经足够感谢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