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平时混在一起的男生,一听便开始跟着瞎起鬨:「嗷呜!金童载玉女回家,葛格要温柔一点喔!」
这群损友向来说话口没遮拦,杜鑫评也跟着裂嘴而笑。但为了不让姚典娜觉得尷尬,他还是斥喝了一声:「闭嘴!」
杜鑫评走过她身边问:「走吧!你住哪里?」便逕自往东侧门的方向而去。
连安全帽都已经商借好了,要再婉拒,好像也不知该如何婉拒。姚典娜踌躇着跟在杜鑫评身后,支吾地说:「电影院……后面……热河街上。」
东侧门是距离这些课堂教室最近的出入口,此时此刻,东侧门旁的机车停车场剩下不到一半的车辆,看起来许多人应该是早就考完试离开了。
杜鑫评很快地找到自己和廖秉翰的车子,将自己的安全帽递给姚典娜。在她接过帽子还发怔的时候,便自行戴上另一顶,发动了摩托车。
姚典娜戴上安全帽,迟疑地坐上摩托车,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现在坐在她身前载着她的,竟是那个平时有事没事就要找她碴,跟她抬槓的男生。
庆幸的是,安全帽并没有臭男生难闻的头垢味,反而漫起一阵阵如海洋般的清新味道。贴近的体热传来,比起方才相邻坐在自修教室更加靠近,让她胸口便忍不住又开始加速砰动。
还真的有些怪,不只心悸,脸颊和耳根也又再麻辣辣地躁热起来。今天接连几次这种感觉,都和这个男生有关。
上了国中之后,除了老爸和老弟之外,这大概是第三个在肢体上和她如此靠近的男生了。一路国中男女分班,高中读女校,直到上了大学,除了偶尔在系学会帮帮忙,舞会和什么联谊都没参加,要说她是宅女也不为过。但其实,她就是不喜欢那种男女生的社交联谊场合。
是要像展示橱窗的货品一样,排着队等着男生来挑选吗?啐!那简直太没有尊严了!
「喂!你到底还在不在呀?在的话出个声!」骑在半路,前面的杜鑫评突然发了声。
一句话把姚典娜从浑沌的思绪里拉出来,她赶紧回应:「我……在呀?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轻,轻到我都感觉不到,营养不良喔!我感觉像没载人一样,你是骷颅还是鬼魂啊?呵呵呵!」
姚典娜想起自己原本四十三公斤的单薄身材,由于最近作息不正常,似乎又更消瘦了些,这样,应该是不太健康的吧。但是笑她营养不良,像骷颅还是鬼魂一样,也太讽刺伤人。
「你才是鬼啦!」讨厌鬼!刻薄鬼!
本来刚开始对这男生出现了这么一些些好感,又来一句讨人厌的调侃,印象马上回到原点。
「你这么轻,我真的很怕你掉下去我都不知道。你如果不敢抓着我,就稍微拉着我的外套也可以,至少你如果掉下去,我就会跟着你一起掉下去。」
「蛤?」
「不是啦!放心,我骑车技术很好,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我的意思是,抓着我的外套,这样你坐得会比较稳啦!」
要抓着他的衣服吗?却倒是让她又忐忑起来。听说很多学妹被医学系男生载着的时候,会主动向前环抱。而坏心眼的男生若是载到漂亮正妹,常常会突然加速,让女生不得不更加抱紧处理。
不不不不!这……未免太……耍心机!耍曖昧!
「不用了,你不用担心,我抓得很稳。」她寧愿继续抓着坐垫后的把手。
杜鑫评禁声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说服她,看来,应该不是有甚么不良企图。半晌之后,声音才又继续传来:「不过,你是不是每次大姨妈来,都痛得很厉害呀?」
「以前还好,最近大概压力太大,经痛越来越厉害。哎呀!你问这个作什么啦?」姚典娜解释着,但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总觉得大剌剌和讨厌的男生谈这事,实在很奇怪。
「我是觉得……你如果痛这么厉害,要不要去看妇產科?」
「妇產科?」经痛看妇產科?姚典娜过去倒是没想过这么多。但生理学的时候,教授倒也是提醒过,疼痛算是身体的一个警讯,纵然很多女生都会经痛,但还是不能不排除真的有病理问题的可能。
「你如果身体不舒服怕半路晕倒,或是怕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那我……也可以……陪你去……」
什么!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他陪她一起去妇產科?那如果给认识的人看到了,跳到黄河都洗不净她的清白,乾脆痛死算了!
姚典娜扭起眉,冷肃地说:「不用了!」
可他竟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想麻烦他。呵呵笑了两声,便说:「没关係啦!……反正已经考完试……我可以……」
莫名其妙的男生,是听不懂白话文是不是?她终于放大声地嚷起来:「我说不用啦!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去休息就好!」
这一回,杜鑫评倒被她吼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这次他又没刻意说甚么酸言酸语,怎么她也生气成这样?只是看个医生,有那么大不了吗?
不过,他还是闭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