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自然是想的,可心底那股自卑依然作祟,陆行洲和她聊了好久她才终于放下纠结,答应跟他一起去和他的父母见面。
想着总会有这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她不能一直逃避,被动接受陆行洲对她的一切付出,也得试着勇敢。
只是,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
陆行洲的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母亲崔英兰是国会的高官,当年俩人都希望陆行洲读法学院,可陆行洲却背着他们在志愿表填了警校。
那时要不是金正浩私下告诉了南雪尘,她还不知天天来酒吧给他递热牛奶的陆行洲,在那段时间被赶出了家门,每天就睡在自习院。
幸好到头来崔英兰还是软了心,让陆行洲回了家,否则南雪尘大概这辈子都会对不起陆行洲的父母。
只是如今,她也许又会一辈子都对不起他们了。
俩人来到约定的餐厅,等待间五指不自觉地扣着大腿,南雪尘盯着桌上的酒杯,心口的焦虑随着分秒渡去一再堆叠。
而不过多久,见两位长辈迎面而来,她眼一晃,赶紧和身旁的男人站了起来,又欠身问好。
「伯父伯母好,我叫南雪尘。」
看着南雪尘站在面前鞠着躬,也没叫她坐,崔英兰倒是先坐了下来,从容一顺沾在貂皮大衣上的短发,又冷眼直视她。
「喔??」双眼微瞇,扯了扯桃红色的唇,「不必过多介绍,我知道你。」
「你就是当初让行洲死都不读法律,骗了我们填警校的南雪尘啊,我记得可深了。」
「??妈!」
「怎么说话的你?」见陆行洲忍不住出声,陆父也朝崔英兰皱了皱眉,入座时朝面色僵硬的南雪尘和蔼一笑,「都坐吧,不用拘谨。」
整顿饭下来,陆父的确是如陆行洲所言,慈眉善目很是温和,可陆母也如南雪尘当年的记忆一般,毫不留情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是孤儿,没有养父养母吗?有没有读书啊?有上大学吗?」
听她提起养父这词,陆行洲心一紧,搁下刀叉,在餐桌下握住女人微凉的掌心,「妈,雪尘她很早就独立出来了,经济上也是自己一个人负责很久了。」
「喔,这样啊??」低眸切着牛小排,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是在哪儿工作呢?」
「雪尘她??」
「我是在问她,不是在问你。」
停下手上的动作,崔英兰扫了眼正要开口的陆行洲,如鹰锐利的目光定在南雪尘身上,「你是在哪儿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