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去的那一个瞬间,齐聿其实还是呆愣的状态,只有手臂本能的环抱住冲进来的身体,大脑处于停摆阶段,却听到了耳边压抑着的哭声,他立马收紧了手臂,轻轻的抚摸着齐舒瑶颤抖的后背。
他们此时好像才理解了,为何婴儿诞生于世界上发出的第一种声音便是哭声,原来哭声才是能蕴藏最多情感的声音,比笑,比说话都能更清晰的表达出最真实的情绪。
太阳的最后一点光亮隐在了黑暗里,那轮属于团圆的月亮冒了头,果真又大又圆,又亮,隔着车窗她好像都听到外面行人的惊呼。
她的脸从齐聿的怀里挤出来,越过肩膀透过车窗,也望向了巨大的月亮,月光也洒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也是如愿团聚了的一家人。
可她的内心还是惶惶不安。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是如同小猫咪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聿只默默的把她压得更紧,贴得毫无缝隙,
“没有,一切都还是一样的,瑶瑶还是爸爸的乖女儿,还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瑶瑶是最自由自在的小公主,是我唯一的亲人。”
放在后脑的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她被揉乱的头发,是安抚,也是保护,那段分离的日子也被碾碎,糅合在了这个漫长的怀抱里,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又补了一句,
“没事,都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想了,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爱人的拥抱总是带有奇效,齐舒瑶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从一个漩涡中心爬了出来,又失手跌入了另一个泥潭。
“我是不是对荼蘼太残忍了,她也是我的家人啊。”
她盯着齐聿,齐聿不敢看她,他第一次流露出孩子一般的任性,不说话,抱紧她不放。
对啊,宋瑜笙说得对,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顺序,谁前谁后,不用靠嘴说,在细小的环节中都表现了出来。
“可是这不公平。”
可世上哪有公平。
荼蘼用力的摔碎了手里的酒杯,抱着那顶带有香气的帽子,在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屋子里,放声大哭。
齐聿带她回到了开江大厦的顶层,这里比之前留下了很多痕迹,一看就是有人居住,却不带人气,像是间没有空房过的酒店包间。
清理好了身体,他们相互拥抱着倒在了大床上,节日的夜热热闹闹,玻璃里面的两人空间却安安静静,今晚也有人在开江上放烟花,在顶层的落地窗前,看得是那么清晰。
齐舒瑶扭过头看了好一会,眼睛都花了才转身躺好,对上了齐聿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眼睛里带着期待。
可她却不接话。
“睡觉吧,我都累了。”
他抱着她,压着她,把她整个笼罩在身下,像是小时候那样,密不透风,睡到半夜,齐舒瑶从他身下钻了出来,他便直接趴在了床上。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睡姿,整个人看起来变成了软趴趴的一小团,沉稳的睡眠,对环境的绝对放松。
可她又不想让他如此安静的沉睡,好像有她没她都一样。
齐舒瑶钻进被子里,蹭着身子贴到齐聿的身边,慢慢悠悠的爬上了他的后腰,骑在上面,大腿内侧的软肉紧贴着细腰,她总是用这种方式给他量腰围,将近一年不见,他瘦了许多。
身下的男人已经开始无意识的呜咽出声,她用肩膀顶起被子,把头低下去,去亲他的蝴蝶骨。
尖细的小虎牙在凸起的皮肉上留下一排排牙印,却永远要被衣服盖在下面,连它的主人都看不到的存在,她皱紧了眉头,把手伸到身下去,学着他经常做的动作用力的抓着柔软的胸肌。
可齐聿睡的实在太熟了,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就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
齐舒瑶也困倦了,趴在男人依旧宽阔的后背上,把自己和他的呼吸混在了一起,像是坐上了一台摇摇车,慢慢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梦中带着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男人的声音,她下意识的转着眼睛,观察着爷爷奶奶的表情,可是他们不在这里。
好像长长的沙发上只坐着她一个人,连晴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漫无边际的客厅变成了空洞的黑,伸手看不见五指。
身体不停的往下坠落,失重感让她睁不开眼睛,大脑混浆浆的,眼前闪过道道白光,一瞬间砸了下来。
终于,她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从幻境中慢慢回到了人间。
一只手不知道伸到了哪里没了知觉,另一只手往下摸着自己套了件宽大短袖的身体,酸胀的腰,前面还不是很舒服的小腹,她用力往下按了按,动作惊动了旁边的男人。
齐聿靠坐在床边,手机放在肩膀上,一只手拿着纸笔在写着什么,电话里时不时传出周成的声音,两人来来回回的商议着什么事情。
看到齐舒瑶醒了,齐聿叁两句的结束了和周成的对话,语气冷漠,随后把手机和纸笔都扔到了旁边。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