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在椅背,眼看着她,她心理建设许久,还是没动。
李暮近下一秒便朝她走去,把她牵到了桌边,轻摁她肩膀,在她落座后给她抻来一套餐具。
“尝尝。”
丁珂早就闻到香味了,看到这一桌食物的卖相,她也相信它们的味道一定鲜美。李暮近是不会让自己丢人的,他对做一个全能强者有执念。
“我不饿。”她扫兴地说。
李暮近说:“吃一点,也许有人担心你。”
丁珂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动,嘴上还是说:“没有人担心我。”
“有。”
丁珂沉默不语。
李暮近电话来的是时候,他走到一边去接,李崇尖锐的骂声跟周霁有异曲同工之用,丁珂不由一抖,忽而局促,如坐针毡。
她就是趁这个时候跑掉的。
李暮近在她起身时就挂了电话,追出去,拉住她,却被她甩开,她仰头看他时,眼泪无声:“别管我……”
“吃完饭上学。”李暮近听不懂她的话一般。
丁珂还是甩开他的手,跑向大门。
天下起雨,是小雨,但一直电闪雷鸣,五点正值下班、放学高峰,街上车多了,出了富人区是市中心,平日也是车辆密集之地,一变天,赶着回家的人都凑在了一起。
丁珂走到大道,一路淋雨,脑子清醒了不少。
李暮近的车一直在她身后,以不超过她的速度缓慢开着,她故意走入大道,她以为他会放弃,转弯时忍不住向后看一眼,他就在不远,手里拿着一把伞,却不打。
她加快脚步,走到一家网吧,开一台机子,快速找到位置,坐下,身子猫进巨型曲面屏。
她不敢抬头,怕跟他对视,只是本就累,这一趴,不知不觉睡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九点半,身上和腿上都盖了衣服,吊牌都没拆牌的新衣服,旁边还有购物袋。
对面就是商场,大概是他买来的。
她揉揉眼,坐起来,网管给她端过来一份饭,还有一杯生椰拿铁,笑着说:“一帅哥请的,守你好久呢,要不是来电话,估摸就等你醒来了。”
丁珂没接这话,礼貌道:“谢谢。”
下午那场雨已经浇醒了她,很多事,不能就是不能,强迫不来的。
她平静地吃完了饭,找一间旅馆住了下来,打定主意,等天一亮就去上学。
这时她还不知道,她被李暮近强奸的谣言正传得如火如荼。
丁珂一到学校,就被薛诗与拉到一边,她严肃地皱眉问道:“珂珂李暮近那天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他对外显摆他把你拿下了,现在所有人都在传你没来上学,他昨天也没来,是不是昨天你让他得逞了。”
她说话很急,话间信息量也不小,不给丁珂插嘴机会,丁珂也无意问她问题,她其实不用那么紧张。
“你说句话啊,他到底有没有啊,没有那就要让他闭嘴,怎么能这么败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呢?”薛诗与要被气哭了,一脸愤愤不平。
丁珂回到座位,拿出书:“随便。”
“怎么能随便?”薛诗与不满意她的反应,还要再打扰她的耳朵,被她冷不丁抬头吓到,薛诗与不敢说话了。
班主任临时开班会,严令禁止在学校传谣,把几个讨论欢的、冒犯丁珂的直接给予处分。
这才消停了一阵,但不过是从台面转为地下,三天的工夫,已经传出丁珂为李暮近打过孩子,那组照片中,除了裸露的几张,剩下背景都是李暮近家,不知被哪个知情人爆出了这一点。
李暮近天资卓越,但人也太混蛋,口碑极差,一有他的事,无一不是落井下石的,但男人在这种绯闻里极容易隐身,还没被骂几句,舆论矛头又对准了丁珂。
李暮近这一次没像处理艳照事件那样报警,他选择了沉默。
沉默使流言更猖獗。
丁珂看着无动于衷,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一点没被影响,却又一次跟束睿在卫生间相逢了,仍是男卫生间。
束睿看到丁珂在男卫哭,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安慰,就把请勿打扰的提示牌放在男卫门口。
他返回来,靠在洗手池,抽了一口电子烟。
本不抽烟的,只是不知不觉压力变大了,不抽一口,不知漫长夜晚要翻来覆去几百次才能睡。
时间消逝极快,眨眼这节课他们逃了一半。
丁珂哭声渐停了,束睿走过去,递给她一包纸巾,她没要:“有。”
“卫生间的纸太粗糙了。”束睿仍然扔去。
丁珂接住:“谢谢。”
束睿转过身,靠在墙上,眼睛看向对面墙上方那一扇小窗户,说:“很无助吧。嘴上的刀子不比冰冷的刀子杀伤力小。”
“习惯了。”丁珂擦擦眼泪,问:“你为什么逃课?”
“可能,我也很无助吧。”束睿按照父母期许放弃他喜欢的专业,但表现出来的天分近乎没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