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是一种试探,他想知道现在的祝稳到底是怎样的人,如果是失忆前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昨晚他感受到了一直盯在后背上的灼热目光,却不曾来打扰。
所以刚刚那一连串的质问和发泄,他憋了多年才敢说出来,只不过眼前的当事人却不是真正的当事人。
怀里的人慢慢平复下来,祝稳低头看他:“我抱你上去睡一会儿?”
说完便一把将人横抱起来,牧恩闭着眼,情绪宣泄出来,身上软软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重新躺进松软的床褥间,牧恩习惯性的将自己侧过身去,背对着祝稳。
身旁的床垫陷了下去,是祝稳上来了,像昨晚的姿势一样,只不过怀里的人换成了背对着他的牧恩,手臂紧紧的环住他。
耳边的碎发被温热的指尖拨开,这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亲昵,在祝稳失忆之前,两人的相处更多的是隔阂,两人开始的不光彩,皆并非所愿,相处起来更是磕绊。
后背被纳入宽厚结实的胸膛,两人的体温互相传递,牧恩在这一方小小的被褥间沉沉睡去。
察觉到怀里的人软下身子,呼吸声平稳悠长,祝稳心中憋的这口气才慢慢疏散。
他没想到这些视频给牧恩这么大的冲击,这几天相处下来,自己和邱徽的默契显而易见,这是相处多年的结果。
但是他在牧恩身上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种疏离感,他想知道不疏离自持的牧恩是什么样子,他拿出了视频,逼得牧恩说了实话。
看着牧恩睡梦中的侧颜,鼻梁高挺,过长的眼睫遮在下眼睑,明明三十不到的年纪,却总有一种伤怀的气质。
和记忆里见过的那个清冷傲气的小牧恩差了太多,十五年的时间和记忆,真的变了太多。
祝稳在书架上找到了几本相册,其中两本确实鼓囊囊的,打开来看,有单人,也有双人,无一例外,都是牧恩和邱徽。
翻看着相册,祝稳看到牧恩的单人照远远多过于邱徽。
正脸,侧脸,下体,乱七八糟的机位记录下当时的场景,还有不同的室内环境和室外环境。
但是没一张正经的照片,全都是私密性极高的床照。
不仅仅有视频,还有这一张张照片,这就是牧恩嫁给自己以后过得日子吗?
原来自始至终的疏离是日久弥深的隔阂。
祝稳把摆放在书架上的几本相册拿了下来,锁进了最下层的柜子里,看着空了一个角的书柜,祝稳把旁边的书往这边拨了拨,填起这个空档。
晚上邱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午夜,白天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晚点的时候又被一场临时的酒会拉去了,席间多喝了几杯,他酒量浅,被助理送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现出了酡红。
刚送到门口,邱徽打发助理先回去,自己可以进去。
还没等将指纹按在锁上,就被从里面打开的门晃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嗯”鼻尖重重的磕到来人的肩膀上,骨头和骨头的碰撞,还是脆弱的鼻梁承担下了所有。
祝稳听到汽车声,就起身往门口来迎,没想到一开门怀里就栽进了个醉鬼,还磕着了。
他哭笑不得的赶紧给人揉揉,揽着人往里走。
“恩恩,阿徽喝醉了,拿杯蜂蜜水。”
架着人往楼上去,邱徽酒劲上来了,脚底下虚浮,跌跌撞撞的随着身侧的力量往楼上走着。
刚把人安顿在床沿,祝稳拍拍他的侧脸,嘱咐道:“先别睡,喝杯蜂蜜水,我给你拿毛巾擦擦脸。”
祝稳拧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撞上了牧恩拿着蜂蜜水进来,牧恩错开眼,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床边。
邱徽早已坐不住侧趴在床上闭了眼。
“刚刚怎么说的?”
祝稳狠狠拧了一把邱徽的脸,沉下脸说道。
原本闭眼的人,听到这句话就要从床上滑下去,往地上跪,双手后背的直立跪姿,半睁着眼努力看向站着的人,“主人知道错了”。
祝稳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牧恩,眼里带着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牧恩放下手里的蜂蜜水,指挥祝稳和他一起拉还跪在地上的邱徽:“赶紧扶他起来,让他赶紧睡。”
两人一个擦脸,一个喂蜂蜜水,把醉鬼收拾好塞进被子里。
就在牧恩在厨房刷杯子的间隙,祝稳跟进来犹豫的开口问道:“阿徽刚刚怎么回事?还有,他一直在叫我主人。”
冲洗着手里的杯子,牧恩头也没抬,“你不是会看视频?怎么不看全。”
说完就擦手绕过他出去了。
祝稳进了书房,电脑的密码还是记忆里的那个,这么多年一直未变。
桌面上的文件整理得清爽利索,很容易就看见了一个名为徽的文件夹。
打开之后全是视频,滚动着鼠标往下翻了几页,还是没有到底。
点开其中一个,是一个五分钟的短视频,拍摄视角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