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把手放在他的腰间。
你没事吗?
梁胥沉默着坐了下来。
他坐在床边,压迫的视线降了一度,周幼里的手跟着往下,落在他的腿上。略有些不安地收回手。
她咬着嘴唇,小声问: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你觉得呢?
你有看医生吗?她又问。
梁胥久久没有回话。
她被他看得开始脸红,移开目光,身体被绷带勒紧,很难动弹。
周幼里说:我陪你住院。
不用。
梁胥的目光看向房门,我们回家。
周幼里睁大眼睛,我可以回家吗?
她清了清病房里的东西,两手空空地来,只捏了一个手机。打开手机,周幼里看到了翻译发给她的论文。
一连七条消息,专业性相当强,她扫了一眼,讲一个血管疾病的二期临床实验。
爸爸,动脉粥样硬化会导致冠心病,你有心脏病吗?
没有。
爸爸,我受伤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床边守着我啊?
爸爸,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这样陪床了,看到你生病我都被吓一跳。
爸爸,我出事了,你是不是很伤心啊?
梁胥俯下身,贴着周幼里,伸手给她扣上安全带。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觉得胸膛贴在她的身上的瞬间,心脏里熔岩灼烧的痛感消弭了一些,变成一种带着细微电流的感觉,尚在忍耐范围里。
周幼里突然抱住了他。
那瞬间,他好像突然穿越了一样,看到了那个哭泣的小婴儿。
爸爸我好害怕睁开眼睛可以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小声地,有些局促地,在他耳边说:
你可以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