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喔,自己劣迹斑斑,做错事一堆,还害别人出事,怎麽有脸来跟我们讲公平?真的很不想讲出来欸,要清算的话大家一起清算啊,敢不敢?
上升到人身攻击是最无耻行径,品行偏差至此,还扯着他人旧事当大旗招摇装威武,我冷下脸来读着那些言词中带着b一、攻击的讯息,一封一封分别是谁,我记得分明。
那些戏弄笑道「看,他会怕,现在不就夹起尾巴躲起来吗」和「终於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别人了」的言论,我看了一肚子愠火中烧,没忍住笑出声来,摁着键盘打字送出:送你们一句,挑别人事,喜欢自视甚高指摘旁人的,都没能力bg部做得好。你行你上?你怎麽不帮g部帮忙想想办法,只会在这里吠。
没人跟你们说过人身攻击是很没家教的行为吗?别人过去怎麽样轮得到你们说?能不能就事论事一点,ch0u签有疑虑那就重ch0u,在群组像小孩一样吵不会有糖吃。
讯息一发出,班群里又因我掀起一阵惊滔骇浪。
聂襄芸与俞玦急得狂轰n炸,像是被突然发难的我吓坏,受困於钟声荡响、导师走进教室,他们让我别太生气,下课後再陪我去找席庸年,不值得在群组跟那些无法g0u通的人置气。
我谢绝他们好意,并说:详情是他私事,我不便告诉太多,但他们的作法无异於在别人伤口上洒盐,我看不过去。
襄芸没再劝说。
愿雨,维护朋友的你很勇敢。
可是有时候即使你站在对的一方,这份勇敢可能会反噬你,我担心你会因此难过。
流言纷扰,压根不适用公道自在人心,这世上无知批判的人那样多,随随便便一个与他毫无g系的人在看见同伴说他不是,而後他们群起攻之,不问前因,不追究真相,跟风盲从,网暴情势严峻,难道不算一种霸凌?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能想像十六岁的年纪,都上高中了,还没有一点基本的素养,在言论的攻防战里头只想着找出他人过去悲痛经历以此要胁——荒唐si了。换作是你,是不是就大肆抱怨,转头寻朋友为你出口气?
席庸年不会说的。我的回击指不定也是我一厢情愿。
可没有人能阻挡我。
我有很汹涌、很汹涌的激动,想为他说些什麽,即便是徒劳。
理智稳定冲动之前,我不平的言词已闯破牢笼。
我有错,错在不该对同学唇枪舌剑,不留余地这般难听地说话。
我亦错在太晚看见班群,未将他们刺耳的评论扼杀於摇篮,所以席庸年被b得离开了,我居然感到惶恐。
你还好吗?
我传送讯息给他,希冀得到回覆。
我在找你。
「那不完全是蜚语,他们是有根据的。」他倚在树g上,偏头笑我,「si了一个心理压力过大的学生或许不会闹大,但那些东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你挡不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却能控制自己不要为那些人生气。」
「既然这样,你为什麽不回去上课?躲到这里来,所有人都认为你被戳中心事,他们妄议、捏造你觉得羞愧的假象,都在背後讥讽你嘲笑你!」我气急败坏。
「不必理会那些人。」
席庸年没有要与我解释的意思,班里再吵嚷亦放任自流,彷佛他仅是从心地说了那些话,此後如何与他无关。秦昭的事他人随意提起、小团t的成员指着他鼻子骂、哪怕有为他说过一句话的人的声音,连同我的声音泯没在大势的浪cha0中,他都不在意……「你明明是主动进取的人,为什麽用消极抵抗的方式面对那群无理的人?你这样,我想为你讨回公平都没有个立场……」
我从来不懂,两个人的交际怎麽会是当他朝前一步时,我迟疑不敢妄动,甚至想偷挪脚跟悄悄退後,可当我含着勇气直冲,他却建了道透明墙横亘你我,竖立屏障。
我以为我逐渐了解他,我打破内心犹豫与无所适从去熟悉他,我把人际交往的界线让了不止一寸,他反而对我说:「随他们夸大其辞。你别想太多,我是有点介意,出来透气一段时间就好了。」
所以,走遍校园每个角落寻他,0过发灰生尘的铁门、楼梯背荫笼罩的暗处、佯作若无其事在男厕前碰运气等待,放学後我逛遍那麽多地方,为了找一个全无音讯便消失一下午的人……
还得到这般回应,怪我自作多情,都是活该。
想据理力争的心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已是偃息旗鼓,我勉强地微抬嘴角,迈开步子yu离开现场。
「祝愿雨,你去哪?」
ga0什麽,这时候喊我哪还有用!
我感到有些烦躁,闷着声恶言恶语:「去没有你的地方。」
席庸年竟然还在说:「你自顾自地来,又自顾自地走,未免不尊重我。到底什麽原因让你气成这样,因为我翘课,还是因为班上的人说得太难堪?再不说的话,我会被你这表情逗得笑出来哦。」
我想我一定被他气得脸都涨红,想几个箭步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