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游动,飘浮,她用神经穿过存在的事物,她只不过是一种欲望,愤怒,模糊,像能量一样无形。
穴口变成了炽热的火山口。
他从水里起身,面无表情地把额前湿透的银发撩至脑后。
“张嘴。”
萧陆的指腹摁住婤舟的下唇,露出下排整齐的齿。他低声蛊惑着婤舟,她左肩附近的肌肤已经大面积的裸露出来。
她试图看清他,感到有点眩晕,她看到他幻化成无数个个体,占满了颤抖而不定的道路。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含住她的上唇,用舌头舔拭了一遍。宽大的掌放在她肩头,轻轻摩挲。
她的唇泛着晶莹的水光。
直到萧陆的拇指慢慢往下游移,慢慢探索她的皮肤,感受到水波下隐隐约约的起伏,水条勾勒出饱满的乳肉。
一浪一浪的波动,黑暗与性欲结成一气,渺茫,起落,恍惚。忽然一动,她又听见一些声响。
“等我回来。”
她愣了一会,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走了吗?”
他没说话。
婤舟忽然又恢复了孑然独处不受干扰的那种状态。她推开他,从水中走了出去,对坐在水里的男人瞧了一眼,回头一望,看到窗外有一个农场、一棵树、一排茅舍,觉得就好像是一幅插图。
她的目光向篱笆中间,向虬蟠错杂的枝桠中间望去。一只乌鸫栖息在门檐上,唱出几个音符,旋即被喋喋不休的蝉鸣淹没。
婤舟当下的反应,就像面对其他事情一样,不知道如何暗示,不知道如何表达。
她不在乎什么事的时候,就是这样。
“要我送你出去吗?”
婤舟也没想道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自己买回来的人,结果她还亲自把他送出了镇。
婤山像是料到他会走,没什么反应。
萧陆就像没有出现过,所有人都只觉得他不知好歹。
在她与他相处的期间和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她的生活唯一的变化就是,婤水怀孕的事情转移了婤山想要催她重新成亲的注意力。
姐姐大概会在明年的新年里生宝宝。
婤舟特地绕过幽深的林木,险恶的大山覆盖着一片整齐、交叠、黑森森的绿杉,有些地方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苍白、蓬松的柳树。
随后她骑驰上了长长的斜坡,又朝坡下奔去,注意着周围的兔子动静。平原仍是夏天,山麓小丘上已经是春天,杏花正在盛开。
和大多数现代的欧洲人一样,奻奻国夏季都很悠闲,各族基本上不进行农事活动或商业活动,人们喜欢在家门前的院子下乘凉午憩,喝凉叶泡的冷茶。
婤舟平日里和姑娘们都喜欢黄昏时到处乱蹦跶,娱乐项目就是摔跤,翻跟斗和赛马,婤舟还教她们玩沙包,踢球,还有用两根细木棍弄成t字,夹在手心里,用力一搓,它就会飞出去。几个人玩累了,才回家洗澡睡觉。
这些快乐都印刻在她生活过的每一个夏夜里,在她所有的记忆里,在暑热天里的朋友们偶尔散发的气味,是从荷花池里带回来的清香味。
在一座房子的栅栏外,有片雾蒙蒙的蓝色景致。受到焚烧的树木枯干,一片片锥形的蓝花。
她把它摘了下来,扯下头马尾上的绑带,捆住根茎,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插在了腰带上。
她看见穿着汗衫的婤?,提着两个木桶,快步走进家门。
一入夏,婤?就让她哥给她剃了个短寸,婤舟也剃了个寸头。
她早就想剪掉了,但是因为萧陆在,每次都有他伺候,也就搁置了。
以往,萧陆每次就站在婤舟身后,沉默着帮她绞干湿发。
给她绞发的起因是夏季高温湿热,少女经常因为头发太长了而抓狂,都还没晨练完,头发就湿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洗头,擦头发的工程量已经够麻烦了。
最可恶的是头发还打结。
好动的女孩忽然变得懒散起来,晚上也不主动找他求欢了。
萧陆时不时就能听见她发狂的叫喊声,加之她总不愿意和他欢好,于是他承包了照料婤舟头发的工作。努力伺候这位祖宗。
小莉踏在乡间小径上,缓缓前行,到了婤?家门口时,婤舟从马上跃了下来,正好跳在树荫下。她拍了拍小莉的脊背,越过低矮的栅栏,蜜黄色的肩膀在阳光下闪着光。
自从婤舟让婤水给她做了件小吊带,这种款式就迅速在镇上流传开来。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还节省布料。
婤?正坐在树底下,光裸着上半身,拿汗巾擦着汗。她抬手和朋友背过身,打开井盖,井里的水被装进了竹筒里,递给婤舟。
婤舟半仰着头,一股脑全喝了,干渴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她碎发上的水珠滴在蓝花上,浸开了一抹蓝。她一手抓住背心领口,往外扯,另一只手抓起放在石块上的湿毛巾,擦拭胸部。
当男凝消失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