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米粒,也没有油汁。赤苇京治拧好瓶盖:“没什么。”他关切的问:“还难受吗?这是我父亲的方法,他说这种时候喝热水会好受一点。”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家庭,桃沢月海竖起耳朵:“舒服多了。”“赤苇学长的父母关系一定很好吧”感觉他就是那种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又有着良好的教养,所以才会这么温柔细心。“嗯,他们很恩爱。”赤苇京治笑着说。他唇角的笑实在太柔软幸福了,桃沢月海心跳得飞快。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柔软的白光,引她扑进那两池暗绿的湖泊。是赤苇学长的话,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的。她忍不住心想。如果这前面能加一个名为桃沢月海的限定词,那就更好啦。桃沢月海犹豫着,想问问他这几天晚上有没有空啊,能不能陪她去看看星星,她有好多浪漫的故事可以讲给他听。她纠结什么事情的时候,会轻轻皱着眉,睫毛垂下,遮住一半的瞳孔,手指则会无意识的绞在一起,用力到指尖泛白的地步。赤苇京治惊觉自己已经如此了解她的神态动作。他静静等她问,却迟迟没等到。是在别扭吧,那大概率是有关于他的事情。他耐心引导她:“有心事吗,要不要跟我说?”桃沢月海鼓起勇气:“就是,听说山上的星星会格外好看……”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慌乱的心跳,用很沉静的目光看着赤苇京治:“赤苇学长想看吗?”她水色的眼睛在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就像是……月光石?她难得有这样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但赤苇京治居然还能在这样的眼神下发散思维,从各种宝石里挑出一个最像她眼睛的。于是赤苇京治迟迟没有给出回复。桃沢月海眨眨眼睛,稍微有点不自信起来。不会吧,他应该不会不答应?她想缓解紧张的情绪,于是低着头猛地塞了两口饭,脸颊都鼓起来了,很像藏粮的仓鼠。赤苇京治又把水杯拧开递到她嘴边:“慢点吃也没关系。”桃沢月海顺着喝了一口水,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动作有点太亲密了。有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做保底,她重新镇定下来,追问:“那赤苇学长到底喜不喜欢星星?”赤苇京治面不改色:“喜欢的。”但是更喜欢月亮。他没问都有谁去,那就是默认只他们两个人了。桃沢月海抿着唇偷笑。刚才在被子里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疼痛,她居然能暂时忽略炎热的天气,但是这会儿她已经不疼了,对温度也就没有那么热衷,甚至还觉得有点热。
桃沢月海甩甩头发,只感受到一丝清凉,这清凉很快又被她披散着的长发阻隔。想把头发扎起来。但是她的发圈在包里。她看了眼统一放在墙角的包。有七步远……有点麻烦。她虽然表情没怎么变,但所有情绪都写在眼睛里。赤苇京治完全猜得到她的心路历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条发带。白色的,绣着金线。很漂亮。赤苇京治目光低垂,没看桃沢月海:“这是今天的。”他说的是上次合宿说要买很多个发圈给她的事情。自那以后,每次见面,赤苇京治都会送她一个新的发圈。继库洛米,小恐龙,小兔子等各种可爱的动物发圈后,他又送了一条这么漂亮精致的发带给她。桃沢月海没接。她静静看着那条发带。因为低着头,赤苇京治看不清她的神色。他有点拿不准她的心思,抿了抿唇,低声问:“……不喜欢吗?”赤苇京治没让这沉默持续太久:“那我晚上再给你带个别的吧……有想要的款式吗?”他说着,就要合住盒子。桃沢月海拦住他。“喜欢的。”她声音很闷,带着一点鼻音:“我很喜欢。”她又露出那种湿漉漉的眼神了。赤苇京治缓慢眨眼,等着她说完剩下的话。“我没带镜子,看不见。”桃沢月海直勾勾看他,“赤苇学长可以帮我扎头发吗?” 风评被害“可以帮我扎头发吗?”她这么问。赤苇京治一怔, 捧着发带盒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桃沢月海不等他回答,直接背过身,给他留了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没理由拒绝。赤苇京治拢起她的长发, 软软的,很顺滑。他用指腹顺着她的发根轻轻梳理, 把原本在被子里蹭乱的发丝一点一点抚平。桃沢月海身体紧绷,极细微的电流顺着头皮流窜,这种感觉很……奇妙?这可是真·头皮发麻。赤苇京治第一次给女孩子扎头发,动作难免有些生疏笨拙,偶尔会有一两缕发丝从指缝溜出来, 又被他细致地拢回去。他很有耐心,一点也不会扯到她的头皮。假如不考虑充电,那赤苇京治的服务可谓是完美,桃沢月海可以给他打十分。水蓝色的长发被尽数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细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