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不是现在,莫非是宝殿之前发生的……
&esp;&esp;“那你说如此,你有什么好法子,既能不丢我颜面,又可以将他送到你身后庇佑?”
&esp;&esp;庇佑?
&esp;&esp;庇佑谁?
&esp;&esp;西王母笑着抿一口茶:“谁说定要我去庇佑?”
&esp;&esp;“不去你那儿,你又何必叫烛九阴布了这棋局的棋子?”
&esp;&esp;“……”
&esp;&esp;王母沉默。
&esp;&esp;陛下指了指案桌上,一封不知何人来信:“他哪儿去不了,才来我找你。本是惩罚过了,再收也总归膈应。你既然有这想法,也算承人美意,人多总不吃亏。”
&esp;&esp;“惩罚的是补天石,不是他槐树。”
&esp;&esp;“好啦,”陛下将信递出,“你先看看,再撂下面子与我说话。”
&esp;&esp;“面子?”王母接下信,“我的面子可没你的值钱。”
&esp;&esp;便低下头,将信打开。
&esp;&esp;还未读几行,西王母就放下了薄薄纸张。
&esp;&esp;默然。
&esp;&esp;久久的寂静。
&esp;&esp;久到陛下都快睡着了,王母才开口:“她……”
&esp;&esp;“嗯?”
&esp;&esp;“她未免太狠心了。”
&esp;&esp;陛下笑道:“既然知道她的意思,你又当如何?”
&esp;&esp;“可怜了……”
&esp;&esp;“可怜什么?”陛下的话开始发泡,“这世上可怜的人儿多了去了,你又要去可怜谁?”
&esp;&esp;“但这无异于……”
&esp;&esp;“无异于石压地狱里的恶鬼。”
&esp;&esp;听到陛下所言,西王母垂眼。
&esp;&esp;又是长久的沉默,安静到宝殿外的踱步声都无比刺耳。
&esp;&esp;可终于,西王母应下了,说的是:“那我便收了槐妖,做他的庇佑神明,但你与月老编的话本我不喜欢,得照我的来。”
&esp;&esp;斐守岁本混沌的心识,被后半句话强行砸醒。
&esp;&esp;谁与谁编的话本?
&esp;&esp;“哼,挑三拣四,这样一出不够精彩吗?”
&esp;&esp;是陛下。
&esp;&esp;是他插手了所有?
&esp;&esp;斐守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于开始怀疑烛九阴的眼睛。烛九阴知道吗?陆观道知道吗?那日他借着烛九阴看到的一切,难不成已经在话本之中,他被所有人瞒着,被所有人欺骗?
&esp;&esp;解君,孟章。
&esp;&esp;谢义山,江千念?
&esp;&esp;他们都知道吗?
&esp;&esp;快速的思考带来的是抽痛,斐守岁本就虚弱的意识,摇摇欲坠,但他还想再听什么。
&esp;&esp;就在这莲花术法带来的风里,有他不知道的谜语。
&esp;&esp;幻术中的陛下又说:“现在首要的,是叫你座下的狐妖去请赤龙一族。”
&esp;&esp;王母笑道:“你老糊涂了。”
&esp;&esp;“我不糊涂,”陛下还是那副乐呵的表情,“他们想翻旧案,我为何不推一把?”
&esp;&esp;“什?!”西王母放下茶盏,不可置信后,是看疯子的表情。
&esp;&esp;“怎么了?那桩案子你难道不知?”
&esp;&esp;“赤龙……”
&esp;&esp;“有利可图,方会入局,”
&esp;&esp;陛下看了眼桌上,跟随信件一起送来的,一枚小小补天石,“就算解竹元能被赤狐撼动内心,来宝殿见我,但孟章不来也没什么用,他可比解竹元犟多了。”
&esp;&esp;指腹贴在小补天石上。
&esp;&esp;陛下眯着眼:“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好戏才会上场,有劳。”
&esp;&esp;西王母:“……你。”
&esp;&esp;“我?”陛下抬起头,笑道,“怎么,想留下同我下棋吗?”
&esp;&esp;“不了,”王母甩袖,连口茶都没喝,只落一句,“你最好能控制住戏台上的主角,不然一切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