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天鹅?我没见过欸。”
&esp;&esp;“我走之前还在墙中间挂着,你再说一句‘不知道’试试。”
&esp;&esp;“噢,这个啊。”程晚宁拖长音调,故作神秘道,“其实我从别的大师那儿买了一幅抽象派油画,想送给你,但还没来得及挂上。”
&esp;&esp;幸好她早有准备。
&esp;&esp;程晚宁早就料到程砚晞会发现,特意从网上买了一份画纸、画框配颜料着急送。
&esp;&esp;她经常看到外国抽象派画家的作品,基本上就是各种颜色的颜料撒上去,然后再添一些看不懂的线条,跟幼儿园小孩的涂鸦有异曲同工之处。
&esp;&esp;于是她描着网上的画作,把每种颜料都往画纸上涂了一遍,充当一幅抽象派作品。
&esp;&esp;大抵是对自己的杰作十分自信,程晚宁觉得如果不刻意去搜画家,别人甚至认不出来这是她画的。
&esp;&esp;与此同时,程砚晞盯着那幅被她搬出来的抽象油画,仅一秒便移开视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人心惊胆颤:
&esp;&esp;“你把我当傻子么,哪个大师画成这样?”
&esp;&esp;是不是抽象派不知道,但一定抽象。
&esp;&esp;程晚宁知道瞒不住了,索性往墙上一靠,胳膊撑在巨大的画框上,整个人以倾斜的姿态面对他,然后露出招牌微笑:
&esp;&esp;“晚宁大师。”
&esp;&esp;空气仿佛凝固几秒,一片死寂的长廊落针可闻。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程砚晞是想把她从楼上丢下去的。
&esp;&esp;——尤其是在他看到碎成玻璃渣的原画时。
&esp;&esp;早上香水的事还没找她算账,下午又把家里的画摔碎了。
&esp;&esp;六岁的熊孩子都比她安分。
&esp;&esp;短短一天就给他整出这么多麻烦,再不教训一下,恐怕就要把房子炸了。
&esp;&esp;程晚宁满怀歉意地戳了戳食指:“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墙上的香水擦干净,结果不小心把画碰掉了……”
&esp;&esp;其实她根本谈不上愧疚,只是怕面前的人生气。
&esp;&esp;话还未完,程砚晞没由来地打断她,跳转性地问起另一件事:“你是明天早上开学吧。”
&esp;&esp;程晚宁被弄得莫名其妙:“对,怎么了?”
&esp;&esp;他没答复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行。”
&esp;&esp;话语戛然而止,程晚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esp;&esp;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esp;&esp;这份来源于他的不安一直持续到入眠,程晚宁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夜,早就忘了昨晚的插曲。
&esp;&esp;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早上要集合开个班会,苏莎在群里强调所有人需要提前半小时到班。
&esp;&esp;程晚宁套着松松垮垮的打底衫从卧室走出,半梦半醒间,远远瞥见餐桌旁站了个人,手里还拿着桌上的两把钥匙。
&esp;&esp;她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拔腿往楼下跑。
&esp;&esp;程砚晞的别墅和程晚宁家一样,都设计了内外双重锁,进门需要钥匙,开门也需要,院子大门则是另外一把钥匙。
&esp;&esp;因为程砚晞经常不在家,程晚宁专门配了两把钥匙进出房门,就放在餐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提醒自己每天携带。
&esp;&esp;假如钥匙被程砚晞拿走,就意味着她今天就出不了房门。
&esp;&esp;睡眼惺忪的程晚宁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esp;&esp;她以为是对方拿错了,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一边呼喊着他:“表哥,那两把钥匙是我的!”
&esp;&esp;她可以保证,程砚晞绝对听到了。但他并没有搭理后面的人,反而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esp;&esp;联想到昨晚那句莫名其妙的问题,程晚宁一下就反应过来——
&esp;&esp;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esp;&esp;知道她今天开学,所以提前把钥匙拿走,不让她出门。
&esp;&esp;餐桌离别墅大门很近,程砚晞走路又快。等程晚宁赶到一楼的时候,他已经攥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esp;&esp;“等等,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不能旷课,你给我留把钥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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