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单承言真怕他这一退就退回?店里上班,语气带上了急切,“给我十分钟,我很快处理好。”
江瑶浪没有放下捂鼻的手,语气幽幽:“我有阴影了,要不然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等等!”单承言再次挽留,“我还有车!可以换一辆。”
江瑶浪警惕地看?着他:“也有花?”
单承言坦白?:“一辆稍微放了点做点缀,另一辆完全没有。”
江瑶浪果断选择:“我要那辆没有花的!”
暗自庆幸自己做了三手准备的单承言松了口气,他快步越过前面两辆车,拉开副驾车门,朝还站在?远处的江瑶浪说:“上车吧!瑶瑶。”
江瑶浪将信将疑地走过去,仔细确认过车里确实干干净净后,才坐了进去。
单承言却没跟着上车,他一手撑着门框,俯身对江瑶浪说:“瑶瑶等我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那些花。”
“怎么处理?扔掉?”江瑶浪说出他印象中单承言一贯的做法。
单承言笑着摇摇头:“我打算把花搬到店外,附张纸条,说明鲜花免费,喜欢的话可以自取。”
“等我十分钟,”他的眼神带着恳求,用商量的语气问?,“好吗?”
江瑶浪很轻地“嗯”了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店里也可以插两朵。”
“好,我很快回?来。”单承言笑了出声。
随即,单承言替他关?上车门,大步在?车辆与店铺之间忙碌地往返,不到十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只拿着一支红玫瑰。
他再次确认过花茎上的刺都已?处理干净,这才递向?江瑶浪:“瑶瑶,这朵你喜欢吗?”
江瑶浪没接,只是拉过安全带系上,目视前方:“开车吧。”
单承言依言应了声,然后将花枝折短,插进了胸前的外衣口袋,他设好导航,平稳地起步,车辆汇入车流,朝着江瑶浪指定的水上运动俱乐部驶去。
江瑶浪租了两小时的庞巴迪摩托艇,不过穿个救生衣的功夫,单承言便已?经抢着付了钱,又赖上了江瑶浪的后座。
江瑶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下去。”
单承言握紧把手:“瑶瑶,我不会?开。”
于是,江瑶浪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回?走。单承言顿时慌了,狼狈地上了岸,下一秒,一件救生衣兜头砸来。
他愣愣地接过救生衣,利索穿好,然后又赖回?后座。
江瑶浪没吭声,跨上摩托艇后趁着单承言重?心未稳,油门一拧——单承言瞬间被巨大的惯性抛飞,重?重?砸进湖里,溅起漫天水花。
有救生衣护着,单承言没两秒便浮出水面,他抹掉脸上的水,五指将湿发向?后梳去,目光直直锁住近在?咫尺的江瑶浪。
没过两秒,他再次爬回?后座,双手得寸进尺地环向?江瑶浪的腰。
江瑶浪毫不留情?,“啪”地一掌,猛地拍开那两只烦人的大手。
“这是你能摸的地方吗?”江瑶浪的语气不善。
单承言只能规规矩矩地收回?手,但仍想狡辩:“我看?网上都说,抱着腰最安全,不容易被甩下水。”
“那真是不巧,”江瑶浪话音未落,便深拧油门加速,摩托艇如离弦之箭冲出,“我就想把你甩下水。”
今日湖面空旷,江瑶浪仗着自己技术还可以,把摩托艇开得近乎嚣张,引擎咆哮,艇尾拖出数十米的翻腾白?浪,疾风将他的长发尽数扬起,发梢带着力道,狂乱地抽向?单承言。
他被迫闭上眼,却不退反进,顺着艇身破浪的节奏,向?前贴近,将自己深深埋进那片飞舞的黑色海洋里,沉沦在?水汽、风噪与玫瑰中。
江瑶浪确实是抱着要把单承言抛下的心态,他驾驶着摩托艇在?湖面上压出惊心动魄的弧线,每一次漂移都带着狠劲,艇尾甩动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大,可惜,单承言像后座上生了根,纹丝不动。
江瑶浪忽地哼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开口预告:“单承言,十秒后甩你下水,你最好用尽全力抓牢了。”
“好。”单承言应得干脆,抓握的力度反倒不着痕迹地松了几分。
提醒过后,江瑶浪便调转方向?,朝着岸边全速冲去。十秒转瞬即至,然而,就在?倒计时结束的刹那,他拧着油门的手却骤然回?松,没有漂移,也没有甩尾,只是让摩托艇缓速靠近浅岸。
也就在?艇身慢下来的同一刻,单承言彻底放开握把,借着那点残余的惯性,从容不迫地向?后一仰,将自己用力地抛进了水中。
他甚至故意下沉,抵抗着救生衣的浮力,在?水下多滞留了几秒,才装模作样地冒出头来。
单承言再次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五指成梳,将湿透的黑发尽数向?后捋去,随即划水向?前,攀上了艇边,仰头望向?江瑶浪。
“消气了吗?瑶瑶。”他笑笑,“要不要再甩两次?”
江瑶浪抬脚把他踹回?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