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把手挡在两人之间,朝恹贴着他的掌心轻蹭,忽而指间湿漉漉——那是对方在用舌头舔舐。
顾筠猛地收回了手,朝恹在他眉心印下一个吻,道:“很短的时间就能结束朝贺。本也能给你请病假,但想及你不会错过朝贺应发赏赐,故而未请。”
顾筠张开五指,默默往对方衣襟上擦手,擦罢,他冷冷道:“我是那样贪财的人?”
朝恹拿来了准备妥帖的衣服,道:“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方被陛下批了沉迷经商?”
顾筠扬出笑容,晃动双脚:“所以是你贪财。”
第125章
朝恹这等人物哪有伺候他人的,顾筠很快就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了,但见对方磕磕绊绊,认认真真做事,又没出言阻拦,任由对方施为。
费了些许力气,顾筠总算穿好衣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拿起脂粉,扑到耳后,遮掩吻痕,随后叫来张掌设,进行梳洗打扮。
期间,朝恹就在一旁盯着,顾筠被他盯得浑身不适,摸摸下腹,这儿有些胀感。
顾筠一怔,看向朝恹,嘴唇轻动:你是不是没有打理干净?我会发烧的。朝恹读出他的唇语,打了个放心的手势,他走近了,同顾筠耳语:“残留之感而已,今晚再来一次,你便能习惯了。”
顾筠:“……”
顾筠踢他一脚,红着耳根离开暖阁了。朝恹跟了上去,走上两步,顿住,笑着看向张掌设。张掌设连忙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两人在东宫用了一点吃食,便去朝贺。
两人并不同路,顾筠作为太子次妃,履行跪拜义务,却几乎不享有礼仪权利。
寅时,他需要在宫人的带领下,步行到典礼区,和一堆命妇肃立,等到帝后来此,随众叩拜,紧接着又等,等到帝后赐宴、赐赏,进入开办宴席的殿的偏殿,吃自己的饭。
而朝恹需要换上衮冕朝服,前去拜见帝后等。
两人从头至尾都隔着茫茫人海,遥遥相望。
顾筠很快就走完了对他而言,不算烦琐的礼仪,随便在偏殿吃了一点,他揣着赏赐,返回东宫,接着补觉。
午时过后,他方才幽幽转醒,伸手往床榻外面摸了摸,没人,朝恹还没回来?
顾筠坐起身来,伸着懒腰,衣摆向上攀爬,露出一截细薄的腰,很白,上面有着几道指痕。不多时,衣摆回到原处,遮住全部风光。
他捏了捏腿根绷紧的内侧肌肉,比初时好了许多,酸痛感不明显了。其他地方,稍稍活动,可以得知,亦是如此。
顾筠眉目松开,显出愉悦之色。
他挪动腿,便想起身,正在此刻,那熟悉至极的巨响在脑海之中乍起。
顾筠呼吸滞住,眼前一片黑暗,伏倒在床。
送走许景舟之前,他问过许景舟,对方说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顾筠原本以为,这事与他们穿书有关,故而心中一直有着期待,然而许景舟的回答,无异于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他便将这事压在心底,搁置起来。
不料今日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难道真是太累导致的?昨晚确实累得更呛。
他在东宫窝着的这个冬天,各类滋补之物源源不断送来,将他养得极好。若非他还坚持锻炼身体,按照东宫的养法,他就该胖起来了。
朝恹昨晚因而没有多少顾忌,将他禁锢在怀中,弄得极凶。顾筠那时满身粘腻,疲惫得连踢人下去的心思都无。
顾筠脑子昏沉,胡乱想着事情,巨响与其带来的状况缓缓消失,彻底消失之时,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一段画面。
他和许景舟漂流落水之后,挣扎着往上游动,正在此刻,一个冰凉的巨浪打来,听得噪杂人声,说是突降暴雨,就近上岸。
明明气象数据显示今日晴朗。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向水流冲刷得表面光滑的岩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