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载,不过得先提醒两位姑娘一句,这几日湖心岛上不太太平,这会儿花灯会展都快散了,人不多,你们确定要过去吗?”
&esp;&esp;韫曦用力点头,踮起脚尖,继续眺望湖心岛的灯光。
&esp;&esp;老人弯着腰招呼两人上船:“上来吧,我这小破船颠得厉害,姑娘们慢些脚步。”
&esp;&esp;韫曦和星穗抬脚踏上木板时,船身轻轻一晃,彼此互相扶着手臂才堪堪坐稳。木板有些湿,踩上去凉飕飕的,带着一点湖水腥味。篷内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摇曳着。
&esp;&esp;韫曦出来匆忙忘记带碎银子,之前买了些小玩意儿都是拿那些玉佩香囊换的,此时似乎已经没什么可以付船费得了。
&esp;&esp;韫曦指尖碰到头顶的碧玉簪,她将簪子摘下,碧玉在湖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她语气认真又客气:“老人家,我们出门急,没带够银钱。您看这支簪子抵作船资,可使得?”
&esp;&esp;老人慢吞吞抬了头,盯着韫曦手中的碧玉簪子,非但没有接过,反而低低笑了起来:“姑娘这只簪子成色确实不错,但我这趟船可不比寻常,价值不菲。您这支簪子嘛……恐怕还不够。”
&esp;&esp;星穗与韫曦诧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esp;&esp;星穗到底比久居深宫的公主更通晓市价,当即蹙眉反问:“老人家,这一带的船资我们都是打听过的,统共不到一炷香的水路,怎就价值不菲了?难不成您这船是金子造的不成?”
&esp;&esp;船夫笑道:“差不离吧,这趟船,少说也得二十两金。”
&esp;&esp;二十两金?
&esp;&esp;这点湖面,怎么能值二十两金?
&esp;&esp;星穗顿时气到声音都尖了:“老人家您这不是讹人吗?哪有这么贵的船价?二十两金都能从这里划到京城去了!”
&esp;&esp;老人只是摇头,一副“我可不是乱说”的表情。
&esp;&esp;星穗气得脸都红了,正想再争几句,韫曦却将她拉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岸边到湖心岛,确实没看到其他船只,若不坐这条,就什么也别想了。
&esp;&esp;韫曦只得低头在袖中翻找,最后把自己耳上的那副小巧金耳环也取下来,一并递过去:“这些够了吧?”
&esp;&esp;老人毫不客气地伸手收下了,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看在姑娘们爽快的份上,算你们少给我些。”
&esp;&esp;星穗听得气得直翻白眼:“这还‘少给’?明明是做了一次天大的冤大头!”
&esp;&esp;湖风渐渐凉了些,水面被船尾划出两条长长的水纹。船虽旧,但行得极稳,老人划船的动作沉稳、有力,似乎这条船在他手里真像值二十两金似的。
&esp;&esp;湖心岛渐渐显形,岛上树木青葱,几丛桃树正绽开早春第一抹粉意,风吹过,落英洒在水面上,被船桨一搅,漂得更远。
&esp;&esp;岛上的亭台掩在树影里,远远看去,像美人若隐若现的眉眼。
&esp;&esp;这番景致美得让人心情也轻松起来。
&esp;&esp;星穗本来还沉浸在“被骗”的气愤里,等船靠岸后,一脚踏上湖心岛,看见这如画般的风景,她的怒气就像被山风吹散一样。
&esp;&esp;正要往岛内走,老人忽然从背后开口:“二位姑娘。”
&esp;&esp;二人同时回头。
&esp;&esp;只见他仍坐在船上,稳稳当当地握着船桨,斗笠下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人心。
&esp;&esp;“湖心岛路途崎岖,”他慢悠悠道,“姑娘们可要小心些,脚下留神。提醒一句,也不要钱。”
&esp;&esp;星穗本来就因为船费堵了一肚子气,听这话更是觉得晦气,韫曦看星穗又要急,赶紧按住她的胳膊:“算了,别理他了。”
&esp;&esp;星穗扁了扁嘴,虽然心里还憋着气,却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esp;&esp;此时湖心岛上原本热闹的游人已散去了大半。早些时候还有零零星星的笑声与脚步声,如今却渐渐淡了,像是被夜色一点点吞没。偌大的湖面在月色下泛着微光,水色静得出奇,仿佛一整块被打磨过的银镜,偶尔有风吹过,才泛起一圈一圈细小的涟漪。
&esp;&esp;安静是安静了,却也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冷寂。
&esp;&esp;韫曦并不把这点寒意放在心上,目光早已被眼前一盏盏琉璃花灯吸引了去。那些花灯一盏连着一盏,沿着湖岸和小道错落排开,灯影映在水面上,轻轻浮动,好似一整片流光溢彩的星河。
&esp;&esp;她看得入神,反倒觉得这般

